江無恙甩開阮眠意的手,幾步走到阮輕霧麵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我以為你從來不會騙我。”
阮輕霧扯了扯嘴角,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她撐著地板站起來,左腳剛一沾地就踉蹌了一下,扶住牆才勉強站穩。
“我沒騙你。”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徹底的冷。
“但你信不信,好像也不重要了。”
說完她便轉身就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心口的痛和腳踝的痛纏在一起,反而讓她清醒得可怕。
她走到樓梯口時,江無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你要去哪?”他的聲音發沉,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慌亂。
“這重要嗎?”
阮輕霧一點一點掰開他的指節,“江無恙,我們離婚。”
“你休想!”
江無恙驟然發狠,抬手便掐住了阮輕霧的脖子,將她抵在牆邊。
“我們說過,不許談離婚兩個字。”
阮輕霧漲得眼眶發紅,卻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
“我要、離婚。”
“你這輩子想都不要想!”
“除非你死。”
阮輕霧的淚砸在了江無恙手背,滾燙熱烈。
這麼些年的柔情,似乎讓她也忘了他本來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在阮輕霧即將昏迷的下一刻,江無恙卻驟然鬆手將她甩到一邊。
連同懷中的木盒也被摔落在地。
“阮輕霧你別仗著自己有幾分寵愛就敢跟我蹬鼻子上臉了。”
“你不僅是我的女人,更是我的保鏢!”
“我讓你死,你就得死。”
江無恙再沒分半分眼神給她,從地上抱起阮眠意便往樓下走去。
“我讓你活,你才能活。”
阮輕霧倒在地上大口喘氣,麵色因缺氧而變得漲紅。
他不離婚是因為愛......還是因為怕自己知道了他太多的黑色產業的秘密呢?
阮輕霧伸手死死攥住了摔落在地的木盒,餘光一瞥便是幾位黑衣保鏢朝自己逼近。
“阮小姐......”
領頭的一臉為難,“江哥說......”
“我自己去。”
阮輕霧忍下鑽心的痛意,強迫自己站了起來。
這是江無恙一早便定下的規矩。
誰犯了錯,誰就受罰。
突然想想,自己已經好多年沒有進過禁閉室了......
可如今,他卻為了阮眠意將自己送了進去。
“輕霧......你也別難過,江哥一向恩怨分明,今天情況的確危機!”
“若不是阮二小姐不顧個人安危救了江哥,也許江哥就真死那了......”
阮輕霧輕輕撈起袖口,一道道駭人傷疤便漏了出來。
“那我呢?”
為首的男人愣了一下,眼神變得飄忽。
“可你......無感不是嗎......”
“阮二小姐這麼嬌滴滴的女孩子卻是實打實的感受到了痛苦......”
“而且,作為保鏢這是我們的職責不是嗎?”
阮輕霧手指微微綣起,額頭上布滿汗珠。
原來是這樣嗎?
江無恙,也是這樣想的嗎?
“帶我去吧。”
阮輕霧閉了閉眼,不想再提。
為首的人也自覺噤了聲。
突然,阮輕霧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阮眠意什麼時候受的傷?”
“今天下午兩點左右。”
阮輕霧眸色一暗,伸手用力在自己的大腿處揪了一下。
不痛。
甚至說一點感覺都沒有。
可心臟和腳踝處的疼痛卻越發明顯......
可這兩個地方都是阮眠意受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