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妹妹的救護車被惡意別車了三個小時後,宋芊尋接到了傅明深的電話。
“惜惜不見了,是你幹的對吧,所以我一報還一報,讓你妹妹也嘗嘗有病無醫的痛。”
原來,他那個身患肌膚饑 渴 症的小助理又失蹤了。
肌膚饑 渴症一個月發作一次,且發作時極其需要人撫慰,否則就會休克。
這樣離譜的病,一向機智冷靜的傅明深卻深信不疑,“芊尋,你妹妹的命掌握在你手裏,告訴我林惜在哪裏。”
傅明深的聲音猶如冰刀一般刮進宋芊尋的心裏。
宋芊尋雙目紅腫一片,以往一向心疼她的傅明深卻視若無睹,隻是機械冷漠重複著林惜的名字。
“傅明深,我妹妹曾經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根本不知道她的下落,林惜她在汙蔑我!”
傅明深眼神冷漠,靜靜看著她。
這已經不是林惜第一次汙蔑她了。
第一次,林惜從天台一躍而下,摔斷了腿,她汙蔑是宋芊尋威脅她的。
傅明深眼神複雜看了眼宋芊尋,堅決站在她身邊。
第二次,林惜在他們三周年紀念日那天出了車禍,她汙蔑是宋芊尋找的人撞的,為的就是不讓她打斷他們的二人世界。
傅明深沉默處理了那個司機,隨後趕回來過完了紀念日。
第三次,林惜在公司聚會上喝了下藥的酒,她汙蔑是宋芊尋想毀了她的清白。
傅明深麵不改色把她扔進了遊泳池裏,隨後在公司賬號上替宋芊尋澄清。
......
第九十八次,林惜失蹤了,這一次,傅明深消失了一天一夜,找到林惜後,林惜第一次沒有尋死覓活,隻是臉上洋溢著幸福的酡紅挽上傅明深的手臂。
“昨晚傅總的表現我很滿意,宋小姐你繼續。”
直到這次,林惜留下一張字條,隨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傅明深在看到字條的內容後不淡定了。
“宋小姐說的對,是我的錯,不應該得這種臟病,但是宋小姐你叫二十個乞丐來侮辱我就過分了,士可殺不可辱,我去死可以了嗎?”
......
“給你十秒,我絕不會心慈手軟。”傅明深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
“三。”
倒計時如同死亡的宣判,把宋芊尋帶向無盡的深淵。
“二。”
宋芊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血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傅明深!”
傅明深隻是看了她一眼,搖頭無奈。
“你很不聽話。”
他向保鏢做了個手勢,隨後妹妹被人從救護車裏拖了出來,而她被用麻繩捆綁,她死死盯著傅明深,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妹妹的擔架被推進車流。
刹那間,擔架被撞飛了五米。
宋芊尋死死遮住耳朵,聲嘶力竭。
就在她想一死了之時,傅明深的助理跑了過來,告訴他林惜的位置。
片刻後,傅明深看了過來,低聲道:“原來這次也是她的惡作劇,是我錯怪你了。”
原來他都知道。
看著傅明深離去的背影,宋芊尋渾身發冷,如墜冰窟。
這樣絕情的傅明深,誰會將他和那個模範丈夫相結合呢。
以前的傅明深,明明是一個不善言笑的人,卻會為了逗宋芊尋開心辦鬼臉。
會在所有人都看不起宋芊尋的時候給她撐腰,會在宋芊尋生理期翹會回來給她煮紅糖水。
有一次宋芊尋被人惡意潑了濃硫酸,傅明深直接把那人的手砍了,之後更是不分晝夜陪她做康複訓練,給她請了最專業的修複師。
他的偏愛和溫柔永遠拿得出手。
直到,宋芊尋撞破傅明深和林惜的奸情。
她撞見林惜身著寸縷在傅明深身上求憐,盡管傅明深無動於衷,並且把林惜趕出了辦公室,處理好一切後和宋芊尋保證會把林惜開除。
但宋芊尋卻看到在她離開辦公室後,傅明深俯身撿走了林惜用來自wei的鋼筆。
回去後,就事論事,他們爆發了第一場爭吵,然後是第二次第三次,越來越多。
傅明深漸漸和她撕破了臉,但還是耐著性子和她保證。
“我隻愛你一個人,等我玩夠了,我就回來老老實實和你過日子。”
他的肆無忌憚讓宋芊尋漸漸心死,但盡管林惜汙蔑她九十八次,傅明深都毅然決然站在她這邊。
直到,第九十九次,這次,宋芊尋真的心死了,且再無複燃的可能。
她掙脫開束縛她的麻繩,義無反顧朝著妹妹的方向狂奔而去。
妹妹虛弱躺在地上,被扶起時大口大口吐著血,兩隻手被車子碾得隻剩皮。
巨大的恐慌在宋芊尋心口蔓延開來,她小心翼翼探向她的鼻息。
微弱的鼻息打在她的手指,她如釋重負鬆了口氣。
醫院裏,宋芊尋守在妹妹身旁,經過十個小時的搶救,妹妹已然脫離危險。
恍惚間,強烈的愧疚湧上她的心頭,她捂著臉失聲痛哭。
忽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去交費。
她沒多想,起身朝著交費室走去,而就在她離開後,傅明深帶著醫生走了進去。
醫院猶豫著開口。
“病人情況很不好,如果失血過多......”
傅明深一記寒光掃了過去,聲音清冽。
“惜惜還在等著血救命,叫你抽就抽。”
十分鐘過去,醫生拿著四袋子血倉皇離去。
而此時,宋芊尋交完費向病房走來,轉角間,與他們擦身而過。
忽地,宋芊尋心臟猛地刺痛一下,她捂住胸口,不自覺加快了步伐,卻還是晚了一步。
妹妹被蓋上白布,一旁的儀器數據歸零。
護士搖頭惋惜道:“可惜了,還這麼年輕。”
她機械念著妹妹的名字,隨後往病曆本上記錄。
“宋千寧,死亡時間,晚上九點十分二十六秒。”
傅明深側目朝這看了一眼,但是沒聽清,他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快步朝著手術室奔去。
那夜,宋芊尋一夜未眠,她守在妹妹身旁,幾乎流盡了此生的眼淚。
第二日,她抱著妹妹的骨灰離開了殯儀館,傅太太在知曉這件事後,終是不忍心繼續把她留在寧城。
“賣身契七日後作廢,芊尋,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吧。”
宋芊尋麻木點點頭。
如今,山涯海角,除了傅明深身邊,處處都是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