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一條匿名短信忽然彈了出來。
【別再猶豫了,夏織晴,你覺得他心裏有你嗎?我可以隨便一個電話就把他喊走陪我去度假,你能嗎?】
夏織晴幾乎是在瞬間就反應過來,這是楚安苒發來的挑釁短信。
下一秒,簡淮年推開了臥室門,對她說道:
“工作室那邊出了點狀況,我得去外省出差幾天,現在就要出發。”
夏織晴的心一下沉了下來。
所以,這就是楚安苒跟她展示的——隨便一個電話就能喊走簡淮年去陪她度假嗎?
“如果我不想讓你去呢?”她的聲音很輕。
簡淮年下頜緊繃,“別鬧了,我不去工作,家裏這些債務什麼時候能還清?”
說完,他徑直拿起外套離開。
望著簡淮年冷硬的背影,夏織晴的心也涼了個徹底。
原來她的挽留在他眼裏竟是胡鬧,是在阻礙他奔向更好的人啊。
可她不是簡淮年前進路上的絆腳石,相反,失去她,才會是他簡淮年最大的損失。
第二天,夏織晴辭去了所有兼職,並將曾經那些壓箱底的設計稿全都翻了出來。
在離開前的這段時間,她要重新拿起畫筆,並且,還要好好陪伴簡希。
夏織晴想,應當是自己忙於工作忽視了簡希,沒有給他應得的陪伴,所以才會給了楚安苒趁虛而入的機會。
因此她當天並沒有將簡希送去托兒所,而是在家裏陪同他一起學識字、背古詩。
這期間,簡希無數次探出頭往外望,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等他一樣。
直到夏織晴看到了那輛始終遠遠停在她家巷子外的黑色豪車,才恍然明白了一切。
那分明不是去往托兒所的校車,而是簡淮年的特意安排。
原來簡淮年這些年名義上送簡希去托兒所,實際上卻是派人將他帶到楚安苒的身邊。
所以,並不是她沒有盡到一個母親應盡的責任,而是簡淮年從沒有給過她這個機會。
第二天,夏織晴依舊無視簡希鬧著要去托兒所的請求,反而帶著他去了醫院,一同看望自己重病的母親。
小孩子玩性大,夏織晴拜托護工帶簡希去花園玩耍,自己則坐下來跟夏母說著體己話:
“媽,我下周就要去澳國了,你和希希也跟著我一起走,好不好?”
夏母察覺到什麼,她疼惜地拍了拍夏織晴的手背,輕聲問道:“晴晴,是不是你和淮年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告訴媽媽好嗎?”
夏織晴的眼眶頓時紅了,可擔心母親的身體,隻能強忍住哽咽,硬擠出一抹笑容說道:
“沒事,媽,我隻是考慮到澳國醫療資源和教育資源都比較好,早就打算帶你和希希離開了。”
她話音剛落,病房大門忽然被人推開,簡希一臉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
“媽媽你在說什麼?”
“我才不要跟你離開!我要和爸爸還有楚阿姨在一起,你是壞人,你不能拆散我們!”
夏母一下僵住了,“小希,你怎麼能這麼跟你媽媽說話?”
夏織晴同樣震驚於簡希的無理,但怕影響到母親,她並沒有發作,而是匆忙跟夏母交代了兩句話後就帶著簡希離開。
兩人一路無言,但到了深夜,簡希卻偷偷跑去陽台,用電話手表撥通了簡淮年的電話:
“嗚嗚嗚爸爸,你快回來救我,媽媽說要帶我離開!”
隔天一早,簡淮年就開車回了家裏,在夏織晴仍處於熟睡狀態下隨手收拾了幾件她的行李,接著一把將人拽起來塞進了車裏。
夏織晴整個人都懵了,看著坐在駕駛座與副駕駛的簡淮年和簡希,驚愕問道:
“這是做什麼?你要帶我去哪裏?”
簡淮年麵容冷硬地開著車,“別急,到了地方,我跟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