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我的未婚夫牽著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當眾宣布我是個贗品。
他滿眼癡情地看著那個女人:“阿雪,你終於回來了,這些年,委屈你姐姐替你陪在我身邊了。”
我那龍鳳胎的姐姐死而複生,大哥激動得熱淚盈眶:
“我就知道阿雪不會死!蘇放,你這個竊取妹妹身份和愛人的小偷!”
二哥和三哥將我死死按住,防止我破壞這感人至深的重逢。
在他們為姐姐補辦的盛大婚禮上,我被灌下毒藥,扔進了不見天日的地下室。
臨死前,我看到手機裏推送的頭條新聞:
【恭喜顧總與摯愛破鏡重圓,顧太太已懷胎三月,雙喜臨門!】
我笑著閉上了眼。
他們不知道,姐姐的心臟有問題,根本無法生育。
直到我的屍體被發現,法醫的孕檢報告和那張酷似未婚夫的胎兒B超圖,引爆了全城。
......
一聲脆響,挖掘機的鐵鏟停下了。
司機探出頭:“顧先生,好像挖到什麼東西了。”
我的心猛地提起來。
一具白骨,在陽光下泛著慘白的光。
腳踝處,一枚特製的鉑金鋼釘閃閃發亮。
那分明是我的屍體。
顧淮安正陪著蘇雪在花園裏散步,看到白骨,他嫌惡地皺起眉頭。
“處理掉,別讓這種晦氣東西影響心情。”
蘇雪捂著小腹,柔弱地靠在他懷裏:“淮安,好晦氣,寶寶都被嚇到了。”
她的聲音嬌嗔帶怯,眼中卻閃過一抹得意。
我死死盯著那枚鋼釘,心中燃起希望的火苗。
那是十年前我為救顧淮安被車撞斷腿後,二哥親手為我植入的。
全世界獨一無二,上麵還刻著我的名字縮寫。
顧淮安會認出來的!他一定會認出來的!
可他隻是溫柔地安撫蘇雪,眼神都沒再往白骨上瞥一眼。
“管家,馬上找人來處理,別讓阿雪看到這些臟東西。”
臟東西?
我是臟東西?
大哥和三哥聞訊趕來,大哥冷著臉斥責管家:“辦事這麼不力,竟然讓阿雪看到這種東西!”
三哥的目光在鋼釘上停留了一瞬,眉頭輕蹙。
我的心再次跳動起來。
三哥想起來了!他想起來了!
“這個鋼釘…”三哥剛開口,就被二哥拉走了。
二哥輕蔑地瞥了一眼白骨:“一堆枯骨罷了,別影響了阿雪的心情。我找人來處理。”
“對了,下個月阿雪的宴會準備得怎麼樣了?”大哥轉移話題。
顧淮安眼中滿含柔情:“都安排好了,要給我們的寶寶一個盛大的歡迎儀式。”
蘇雪羞澀地低頭:“淮安,你對我太好了。”
“應該的,你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我要加倍補償你。”
他們談笑風生,討論著下個月的宴會安排。
那枚獨一無二的鋼釘,那個救他時留下的印記,在他們眼中什麼都不是。
管家很快叫來了清潔工,要將我的遺骨當垃圾處理掉。
“等等。”三哥突然開口。
我的心又提了起來。
三哥走到白骨前,蹲下身子仔細看著那枚鋼釘。
“這個鋼釘…很特別。”
二哥不耐煩地走過來:“有什麼特別的?醫用鋼釘都差不多。”
“不對。”三哥搖頭,“這個鋼釘是定製的,而且…”
他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蘇雪突然捂著肚子,痛苦地喊了起來:“淮安,我肚子好疼…”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到她身上。
顧淮安慌忙抱起她:“快,叫醫生!”
大哥和二哥也圍了過去,三哥被擠到一邊。
我眼睜睜看著清潔工將我的遺骨裝進垃圾袋,扔上了卡車。
蘇雪在顧淮安懷中虛弱地說:“沒事的,可能是剛才被嚇到了。”
“都怪我,不該讓你看到那些東西。”顧淮安自責地吻著她的額頭。
三哥站在遠處,看著垃圾車遠去,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但也隻是那麼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