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那年,我媽讓我去找失蹤了三天的我爹,後來我在一個女人家裏找到了他。
當我哭著回家告訴我媽時,正在哄陳柔睡覺的她瞬間炸了,抄起雞毛撣子就抽過來。
“都是你這個喪門星!克父克家的東西!要不是你不討人喜歡,你爸能不要我們?!”
我被打得鼻青臉腫,還在門外淋了一晚的雨,發起了高燒。
也就是從那天起,我媽對我徹底變了。
八歲的一個傍晚,我踩著凳子,費力地搓洗一大盆衣服。
我媽陪著學跳舞的陳柔回了家,看見空蕩蕩的灶台,臉瞬間沉下來。
她抄起灶台上的擀麵杖就朝我打過來:“洗衣服洗衣服!洗到天黑了?!想餓死我們娘倆?!跟你那死鬼爹一樣沒心肝!養你有什麼用!”
手臂被打成骨折,足足兩個月才好。
而陳柔從來沒碰過一點家務,我媽就算砸鍋賣鐵,也要在課餘時間送她去學跳舞畫畫。
高中的暑假,我從外麵回家。
我媽把一張信紙甩在我臉上,劈頭蓋臉一頓罵:“不要臉的賤貨!才多大就學會勾引男人了?!跟你那下三濫的爹一個德行!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皮帶抽在身上痛不欲生,我哭喊著辯解。
陳柔怯生生地出現在門口:“媽,那封信好像是給我的......”
我媽的動作瞬間停住,笑容滿麵:“啊?給我們柔兒的呀?哎喲,我閨女就是招人喜歡!這麼小就有男生追啦?有魅力!”
轉頭狠狠瞪我一眼:“還不滾去洗衣服!杵在這兒礙眼!”
我捂著被抽破皮的胳膊,看著陳柔得意的臉,心沉到了冰窟窿裏。
......
水汽氤氳,那些刻在骨血裏的委屈、恐懼、疑惑,還有長久以來像乞討一樣渴望得到一點母愛的卑微,仿佛被水流衝刷掉了。
真的夠了。
我閉上眼睛,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從今往後,我的愛,隻給值得的人。
再也不會為了這沒用的憐惜,委屈自己一分一毫。
在新家清靜了幾天,整個人都煥發了。
這天下班回來,剛打開門。
我媽和陳柔從拐角處走了出來,臉色陰沉。
一看見我,我媽眼裏的火立馬就燒起來了,衝過來揚手就是一耳光!
“賤人!幾天不著家,原來是在這兒跟野男人鬼混!” 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
“我說怎麼翅膀硬了敢頂嘴了!敢情是找到靠山了?連飯都不回家做了!你想餓死我和你妹妹?!”
我臉上火辣辣地疼。
看著她們出現在這,心裏瞬間湧起無盡的惡心——被跟蹤了。
“這是我的房子。” 我聲音冰冷。
“放屁!” 我媽根本不信,“你幾斤幾兩我不知道?你買得起這裏的房子?騙鬼呢!肯定是哪個瞎了眼的野男人給你租的!不要臉的東西!”
“就是!” 陳柔抱著胳膊站在旁邊,眼神鄙夷,“指不定是給哪個老頭當小三換來的呢!臟死了!”
這時,隔壁的門開了,鄰居中年夫婦走了出來。
叔叔看到我,笑著打招呼:“喲,小陳下班啦?”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陳柔像發現了新大陸,立刻拔高聲音。
“叔叔阿姨,你們可小心點!她是被有錢老頭包養的小三!專門破壞人家家庭的!”
鄰居夫婦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驚疑不定地在我們之間來回掃視。
阿姨下意識地往丈夫身邊靠了靠,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審視。
我媽和陳柔抱著胳膊,一副看好戲的得意表情。
一股怒火直衝頭頂。
我懶得再看她們一眼,直接掏出手機,撥通了物業的電話。
“喂,物業中心。”
“你好,我是7棟1801的業主陳漫。” 我聲音清晰平靜,“麻煩立刻派兩名保安到我家門口。這裏有人騷擾我!”
“業主?” 我媽和陳柔失聲尖叫,眼珠子瞪得溜圓,滿臉的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