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糖尿病晚期,雙腳生蛆,老公讓我挑蛆。
「你是老師,有耐心,挑得幹淨。」
我剜了他一眼。
「你妹是護士,專業的,讓她挑。」
「我兒子花彩禮娶你,就是為了伺候我們的,錢都收了,你不幹誰幹?」
婆婆在一旁幫腔。
我冷笑:
「行,隻要我挑一隻你吃一隻,我立馬幹。」
1
「你說的是人話嗎?我好歹是你婆婆,你怎麼能這麼羞辱我。」
「天啊,這是什麼世道呀,兒媳不孝順就算了,還來欺負我這個當媽的。」
婆婆捂著心臟大哭起來,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
蘇浩的臉瞬間黑了。
「寧寧,你為人師表,怎麼能這麼說長輩,快和媽道歉。」
我是老師,又不是啞巴,她惡心我,我怎麼就不能還嘴了。
我兩眼一翻,當他狗吠。
「寧寧,我一個男人,心大的很,肯定處理不幹淨,到時候你還得幫我擦屁股。」
「我媽年紀大了,腰僵腿硬,你怎麼忍心讓她弓著身子去清理我爸的腳?」
我冷哼。
「是啊,你心大,大到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翻出來和我吵。」
「你媽也就在家腰僵腿硬,跳起廣場舞可比年輕姑娘還帶勁。」
婆婆衝過來想打我,卻被蘇浩按住。
「媽也隻是為了發泄情緒,畢竟我爸癱了,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至於我妹,她上了一天班,從早到晚圍著病人轉,都說長嫂如母,你怎麼就不能心疼心疼她呢。」
我忍不住笑了。
「我心疼她,誰心疼我?」
「我轉了三趟車才到家,一進門你就讓我挑蛆,怎麼的,我今天要是不回來,你們就繼續裝看不見?」
「出差前,我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每天消炎,你們仨是聾了嗎?我照顧這麼久都沒問題,到你們手裏三天就變成這個鬼樣子,你們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
婆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你個死丫頭,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的事憑什麼交給我們幹?」
「我看你根本不是去學習的,你就是故意找借口出去玩,不想在家伺候你公公。」
「裝孝順懂事裝不下去了吧,這才剛三個月你就原形畢露,我們家真是娶了個好媳婦呀!」
我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什麼時候照顧公公成了我的事?
我當初就不該可憐她,更不該下班後主動幫她照顧公公。
明明我對她已經仁至義盡,她不懂感恩就算了,甚至還反咬我一口。
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聽到這裏,蘇浩並沒有製止,反而拉著我的手臂小聲勸我:
「寧寧,你別往心裏去,我媽就是心疼我爸。」
「你別和她強,萬一她氣出好歹來,到時候你一個人要照顧倆。」
婆婆一聽他兒子都這麼說了,語氣更加來勁。
「吳寧,你現在就去給我挑,挑不幹淨不許睡覺。」
我滿臉厭惡地甩開蘇浩的手。
「你爸有老婆,有兒子,有女兒,再怎麼輪也輪不到我照顧。」
「要麼你們自己解決,要麼你們想辦法找人解決,從今以後,你爸的事我不會再過問分毫。」
說完我轉身回臥室,將門反鎖,完全不理會身後婆婆的叫罵聲。
2
第二天早上,我一睜眼就七點四十了。
我著急忙慌地洗漱一番便出了臥室,沒想到整個家靜的出奇。
來不及多想,我伸手去開門,卻發現門怎麼都打不開。
我以為門壞了,又用力按了幾下,門外突然傳來蘇浩的聲音。
「老婆,我爸的腳都散發腐臭味了,你再不清理,那群東西就要吃光他的肉,啃得隻剩腳骨。」
「那是我親爸,你怎麼忍心看他遭這種罪。」
我強壓怒火。
「蘇浩,我們學校今天開運動會,我是班主任,必須準時到場。」
「你先放我出去,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我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就傳來婆婆尖銳的喊聲。
「什麼事都沒你公公重要。」
「今天你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你要是不清理幹淨,就別想出這個門。」
「老婆,你聽話,趕緊挑完去上班,萬一那群孩子出點什麼事,學校和家長都不會放過你的。」
血液噌噌往腦袋上湧,心中更是生起一股悲憤。
他們明知道我麵臨怎樣的處境,還以此來要挾我、逼迫我。
攤上這樣的老公,這樣的婆婆,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我努力平複情緒,試圖與他們商量。
「既然我們都有自己的事要忙,那就一起出錢請個護工。」
「這筆錢我們和小姑子平攤。」
沒想到婆婆不樂意了。
「誰提議誰出錢,我女兒不出錢。」
「你要是不同意,你就辭職在家伺候你公公,反正你結婚後沒往家裏交過一分錢。」
我老公和小姑子的工資卡一直在婆婆那,她分幣不掏,家裏的一切開銷都是我出的。
我每個月的工資根本支撐不了這個五口之家,一直拿婚前的存款來填補漏洞。
我已經做到這份上了,她憑什麼還要我交錢給她?
既然她執意將公公甩給我,那就完全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我隔著門警告。
「你們趕緊把門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他們完全不把我當回事,甚至笑出了聲。
「你連門都出不來,還想拿我們怎樣?」
我深吸一口氣,將頭發綁了起來。
今天我就讓他們看看,什麼叫樂極生悲。
3
我拿出衣櫥上那根塵封已久的棒球棍,那是我以前獨居時買來防身的。
「砰砰砰」
我對著我買給蘇浩的電腦連砸數下,顯示屏被砸得稀爛。
這下他下班後應該有時間照顧他爸了,再也不會整晚沉迷在遊戲的世界裏。
「老婆,你挑得動靜小一點,別傷著我爸。」
瞧,這口頭孝子又演起來了。
我推開婆婆的臥室門,床上的公公急得哇哇大叫。
「挑...挑...」
挑個屁。
現在才知道急,早幹嘛去了!
當初他血糖爆表,我好心勸他少吃甜食,他反倒吼我。
「我這麼大年紀,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別把你教育學生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我就算殘廢、截肢都不用你管。」
之前的硬氣去哪了?
現在你求我,我也不管。
我棒球棍一揮,將婆婆用我的親密付買來的滿桌化妝品打翻在地。
一邊大手大腳地花著我的錢,一邊嫌我收入少,有能耐你自己掙去!
聽著玻璃瓶破碎的聲音,門外的他們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蘇浩連忙將門打開。
「老婆,都是一家人,你別衝動,有什麼話好好說。」
我一臉無語地攤開手。
「我說了呀,你們不聽。」
婆婆從蘇浩身後躥出來,她看著滿地的化妝品,心疼不已。
「你個敗家娘們,這麼好的東西都被你毀了,你賠......」
她剛想發作,我一把堵住她的嘴。
「再逼逼一句,你,你兒子,你老公,還有你那個嫌棄自己親爸生蛆,躲在朋友家的女兒,你們全部從我家搬出去。」
我撂下這句話,就去了學校。
本想著這一鬧能安生幾天,沒想到他們鐵了心把公公甩給我。
4
在學校忙了一上午的運動會,我早已累得大汗淋淋。
午休時我特意回了趟家,想要換身衣服。
推開臥室門準備洗澡,一股爛臭味撲鼻而來。
公公此刻隻穿著一條大褲衩躺在我的床上。
他鼻歪嘴斜地抖動著,身下的白碎花床單早已被他的尿漬浸成黃色。
腳上的蛆蟲不停地翻滾著,時不時還掉下來兩隻。
我忍著惡心從衣櫃裏拿條毯子給他蓋上,卻發現衣櫃的一角明顯被人翻過,我的房產證正好藏在那個地方。
扒開一看,裏麵的房產證果然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