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我蜷縮起身子,淚水決堤而出。
“爸爸媽媽我想活啊!”
他們這才注意到,包裏散落的文件還有一張病曆單。
媽媽瞪大了眼睛,瞳孔發顫。
“你什麼時候得了腦癌?”
他們不敢置信的來回看著單子上的字。
夏思思立刻聽清了路人對我的議論,立刻把單子撕碎。
“爸媽,是我誤會姐姐了,姐姐沒有賣身。但是,你聽他們說的,姐姐是個職業討債人!”
所有人都知道,職業討債人什麼手段都會用。
撒潑打滾是常態。
我還躺在別人車前,渾身是血演過死人。
餓的瘦骨嶙峋,整天拿著單子蹲在人家家門口討債,成功率很高。
不少人知道我。
夏思思故作憐憫的感慨:“職業討債人什麼手段都會用,沒想到姐姐居然連自己的身體都出賣了!”
圍觀的路人由原本的同情也轉為憤慨。
父母立刻將我拖起來,一路拽了回家。
路上,他們還去了討債機構,舉報他們。
接著又去了保險機構,讓工作人員把保單撤銷,說我騙保。
工作人員拿著單子,猶豫道:“這份保單沒什麼問題,你們是想將受益人改為原來的......”
但爸媽根本不關心這些事。
我被帶回家後,鎖在了房間裏。
屋外是爸媽摔碗砸桌子的吵鬧聲。
“你看看,好好的女兒被教成這樣,現在該怎麼辦!”
“要不把女兒送到國外去吧......”
空氣安靜片刻,爸爸點頭讚同,“也好,先送過去給思思鋪路。”
媽媽閃過一絲心疼,似乎在商量怎麼把真相告訴我。
我抱緊膝蓋坐在房間裏。
昨晚的生日蠟燭還留了半截,拿起打火機。
點燃。
將病曆單放在了火焰上,灰燼一點點掉落在掌心。
身上痛,心裏就不痛了。
隻是,我又再一次連累了陸澄。
扯下身上衣服,鏡子裏的我滿是傷痕。
那收債拿回來的錢,全部被爸媽當做臟錢扔了。
我現在連一瓶農藥都買不起。
好疼。
我栽倒在地,目光落在了床底的收納盒上。
將盒子打開,一個美麗精致的八音盒出現在眼前。
裏麵有一個當用作撥片的鋒利鋼片。
本來應該直接取出來的,放在手腕上狠狠劃下去。
但我猶豫了。
八音盒上小熊一家三口,一直旋轉,顯得那麼溫馨。
我不想破壞這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