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秋再次睜開眼時,眼前滿是冰冷的醫療器械。
她稍微動一下,肋骨便傳來鑽心的疼。
“醒了?”
陸時晏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在泳池看到蘇映秋受傷後,他的心仿佛也跟著沉入水底。
送來急救時,醫生說蘇映秋不僅胃出血,肋骨也骨折了,陸時晏看著急救室閃起的紅燈,無比自責。
喬言心體貼地安慰他:“別擔心,映秋一定會沒事的……”
此刻,喬言心坐在病床邊,語氣帶著驚訝,“映秋,好好的怎麼就跳樓了?”
蘇映秋咳了幾聲,看向陸時晏,聲音嘶啞。
“不是跳樓,是有人要……侮辱我……”
陸時晏臉色瞬間沉了,很快把人帶了過來。
看到陸時晏凶狠的臉色,男人一進門就喊冤:“陸總,我冤枉啊!宴會上我根本沒見過蘇秘書,她怎麼能血口噴人?”
“你胡說!”蘇映秋忍著劇痛,急得想坐起來。
“是你闖進休息室!是你——”
“夠了。”陸時晏打斷她,“酒店監控呢?”
助理在一旁低著頭:“陸總,那層的監控剛好壞了,沒拍到……”
這時喬言心抱著胳膊,眼神帶著點憐憫,“映秋,我知道你可能心裏不舒服,但也不能用這種方式博取時晏的關注吧?多危險啊。”
陸時晏的眉頭皺得更緊,看向蘇映秋的眼神裏多了幾分審視和不耐。
他細想了一下,自從喬言心回來,蘇映秋確實就沒安分過,總在找機會刷存在感。
頓時他收起心疼,聲音冷得像冰,“蘇映秋,我警告你安分點,言心剛回來,別給她添堵,也別做多餘的事,守好你的本分。”
蘇映秋看著他眼裏的懷疑,心一點點沉下去。
她早該想到的,她分明是被人做局,對方怎麼可能留下破綻?
好好的監控恰巧就在今天壞了,人證反咬,所有證據都指向她在“鬧事”。
她閉上眼,認命般開口:“我知道了……”
陸時晏沒再多說,拉起喬言心的手,語氣已然冰冷:“我們走。”
臨走前,他回頭對蘇映秋冷冷道,“你最近先不用去公司了,在這兒養著吧。”
接下來的幾天,陸時晏一次都沒露麵。
這段日子裏,蘇映秋自己咬牙忍著疼,自己盯著輸液瓶,夜裏疼得睡不著時,就睜著眼看天花板死死咬破下唇,直到天亮。
這天病房門突然被撞開,陸時晏帶著兩個保鏢衝了進來,臉色是從未有過的慌張。
“言心出車禍了,急需輸血,醫院血庫告急,隻有你的血型跟她匹配,快跟我走!”
說完陸時晏抓著她的胳膊就往外拖。
蘇映秋瞳孔驟縮,身上的劇痛讓她掙紮著甩開他的手:“我不能去!醫生說我還……”
“少廢話!”
陸時晏根本不聽,對保鏢使了個眼色,“把她拖去獻血室!”
兩個保鏢架起蘇映秋,不顧她的尖叫和掙紮,強行把她按在獻血椅上。
針頭刺進血管時,她疼得渾身發抖,看著自己的血一點點被抽走。
已經抽了1000cc了……
“夠了……不能再抽了……”蘇映秋眼前發黑,說話都沒了力氣。
可陸時晏隻看了她一眼,眼神裏沒有絲毫溫度,抓起血袋就急匆匆往外跑。
蘇映秋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病房裏空無一人,她因為抽了太多血,稍微動一下就頭暈目眩。
接下來的日子,她總聽到小護士在走廊裏聊天。
“喬小姐真幸福啊,男朋友對她無微不至,車禍那麼危險,他跑前跑後在病房守了三天三夜不肯回去呢。”
“可不是嘛,聽說輸血都是找專人獻的,一點委屈都舍不得讓她受……能遇到這麼好的男朋友,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那些話像針一樣紮進蘇映秋心裏,她蜷縮在病床上,把臉埋進被子裏,肩膀止不住地發抖。
終於能出院那天,蘇映秋剛收拾好東西,陸時晏就帶著保鏢來了。
“跟我走。”他語氣冰冷。
不等她拒絕,保鏢直接上前架住她的胳膊,不顧反抗將她拖出了病房。
見到這一幕,走廊裏的病人和護士都停下來圍觀指指點點。
他們把她拖進喬言心的病房。
喬言心躺在病床上,腿上打著石膏,看到蘇映秋就紅了眼:“映秋,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讓人開車撞我?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要置我於死地?”
蘇映秋不敢置信的盯著她。
她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