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從家出來，外麵正在下雷暴雨。

我漫無目的走在雨中，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胃疼的快要麻木，眼前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再次咳出口血，我回頭朝著家的方向釋然笑笑。

爸媽給我起名叫沈夭，希望我能意外夭折。

偏偏我命硬，好幾次高燒成了腦炎，隻剩進的氣沒有出的氣，火葬場車來拉我，我卻奇跡般挺了過來。

絕望閉上陣陣發黑雙眼，我任由身體無力倒下。

爸爸媽媽，這次你們的願望終於能成真了。

預想中冰冷沒有傳來，一雙溫熱大手扶住我的肩膀。

“沈學妹，別放棄自己，我找到治愈你胃癌的方法了！”

我遲疑了下，麻木看向大學時期就一直默默幫助我的學長江敘白。

他鼓勵按住我的肩膀：

“我和國外醫療團隊針對性溝通過你的病情，倘若手術失敗你沒有任何損失，手術成功，你就重獲新生。”

江敘白語氣堅定，雙眼比黑曜石還亮：

“別放棄自己，好嗎？”

被他眼中堅定感染，我用力點了點頭。

我想活，我不想死，

一次次在爸媽充滿惡意期待中，我都頑強挺了過來。

這次我也不想放棄。

江敘白帶我到醫院再次複查。

醫療團隊會根據我體內癌細胞擴散情況進行針對性治療。

拿著報告單從化驗室出來，訝異中帶著幾分擔憂聲音從身後響起：

“沈夭，你來醫院腫瘤科幹什麼？”

我回頭，就看見我媽皺著眉邁步朝我走來。

她還穿著給沈明珠慶生那套衣服，眉眼間有幾分疲憊。

這個時候我媽應該在陪沈明珠慶生。

沒懂我搞清怎麼回事，我媽厲聲質問我：

“知道騙我說你胃癌晚期沒有信任度，想來醫院做戲做全套？”

在公共場合，我媽竭力保持著良好教養，在麵對我時，還是難掩失望與憤怒。

我下意識低頭，想閃躲媽媽責備目光，還是被無孔不入失望刺痛。

江敘白是我媽帶的實習生，最了解我家情況，試圖幫我辯解：

“張教授，沈夭她沒騙人，她真得了胃癌晚期。”

我媽再也維持不住形象，怒不可遏將我治療胃癌藥瓶摔在地上。

“胃癌晚期吃維生素就能控製病情？”

看著藥瓶掉出來維生素顆粒，我有瞬間發蒙。

我無力張了張蠢，想解釋，在對上我媽質疑眼神，還沒說出口的話顯得蒼白無力。

江敘白將剛出爐化驗單遞給我媽：

“張教授，您是腫瘤科專家，報告單騙不了你。”

在我期待目光中，我媽剛要接過，沈明珠在我爸攙扶下白著臉快步走來：

“媽，我沒事，就是吃壞肚子了。”

我媽心疼幫沈明珠撥開被汗水沾濕貼在她慘白臉上碎發，沈明珠眼尖注意到還停頓在江敘白手中報告單：

“媽，姐姐病了三年都，先帶姐姐治病吧！”

我爸疲憊捏了捏眉心，嗬斥一聲，將報告單奪過狠踩幾下：

“用胃癌晚期謊言騙我和你媽媽三年，你怎麼還沒死呢？”

心口像是被針輕輕紮了一下，強壓住胃部痙攣劇痛，我從嘴角擠出一抹自嘲苦笑：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