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謝路然突然激動起來，聲音拔高了八度，“就因為瑤瑤？她是個病人！你怎麼能這麼無情？”

我看著他這張寫滿“你無理取鬧”的臉，忽然就笑了。

“對，我就是無情。我惜命，怕被你們這種深情的戲碼克死。”

“我不想我的愛情裏麵，永遠躺著一個需要我去體諒、去避讓、去當成祖宗一樣供著的病人。”

“我談的是戀愛，不是慈善。”

我繞過他，徑直往宿舍樓裏走。

他從身後死死拽住我的胳膊，“我不同意！簡檸，我做錯了什麼？我愛你啊！”

“愛我？”我諷刺一笑，回頭，一字一句地問他，

“你的愛，就是讓我看著你為另一個女人心急如焚、衣不解帶地守著？”

“就是讓我官宣即失戀，淪為全校的笑柄？”

“謝路然，你的愛太貴了，我承受不起。”

他喘著粗氣，眼眶紅得嚇人，“我改，我以後都改，行不行？別說分手。”

“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口袋裏的手機就突兀地響了起來。

謝路然的身體瞬間僵直。

他下意識地鬆開我，手忙腳亂地去掏手機。

屏幕亮起，來電顯示的名字我看得一清二楚——瑤瑤。

他拿著手機，滿臉都是掙紮和為難。

看著這樣的他，我忽然覺得，過去的每一次忍讓，都是在作踐自己。

“謝路然。”我開口，聲音不大，卻讓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抬頭看我，眼裏帶著一絲哀求和希冀。

“不想分手，是嗎？”我問。

他猛地點頭，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好。”我扯了扯嘴角，“那把電話掛了，或者直接關機。今晚，你哪裏也別去。”

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要是現在去找她，我們之間就真的完了。”

手機鈴聲還在執著地響著。

謝路然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他看看我，又看看那塊發光的屏幕。

終於，在鈴聲快要自動掛斷的前一秒，他劃開了接聽鍵。

然後用那種我見過無數次的，充滿歉意和痛苦的眼神望著我。

接著，我聽見他用我從未聽過的溫柔語氣，對著電話那頭說：“瑤瑤別怕，我馬上過來。”

他掛了電話，甚至不敢再看我一眼，轉身衝走。

腳步聲淩亂而急切，很快就消失在盡頭。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隻是抬起手，輕輕撫平了被他抓皺的衣袖。

也好，不破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