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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回臥室拿起手機，開始編輯帖子。

這三年的照片，聊天記錄，聞鶯兒都存著。

一點點按著時間線捋順，她可以自證和容璟的戀愛關係。

容璟靜靜看著，神色複雜，“別做了，沒用的。”

“你管不了我，容璟，我要還自己一個清白。”聞鶯兒不為所動。

“你這樣編輯，別人會以為沈知意是第三者插足。”

“難道她不是嗎？”聞鶯兒平靜道，“不論你承不承認，這三年我們都是戀愛關係。是沈知意回來，破壞了這一切。”

“聞鶯兒我是在保護你！”容璟見聞鶯兒還在不管不顧的編輯。

最終皺了皺眉，極具壓迫的聲音傳來，“這消息是我安排團隊炒作的。你發出去也會被封掉。”

聞鶯兒手抖了一下，不死心點擊發送，幾秒後一個紅色叉號跳了出來。

一瞬間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手機滑落，摔在地上。

“真的一點活路也不留給我嗎？容璟。”她氣若遊絲，淚水滾滾而下。

容璟將她擁進懷裏，“寶寶乖，很快就過去了。”

他還想再說什麼，卻看到了沈知意的電話，馬上鬆手出了門，“待在這裏，哪裏也不要去。”

聞鶯兒全程很安靜，沒掙紮也沒反駁。

她像個破布娃娃，被裏裏外外傷害了個遍，再也沒了靈魂。

呆坐到晚上，撿起手機。

屏幕上放著她和容璟的合照，兩人笑得都很開心，卻被幾條裂紋破壞了，變得扭曲可怖。

過往的美好記憶，也變得可怖了。

是容璟親手扭曲的。

聞鶯兒一張張刪除過往照片，聊天記錄，像刪除廢棄垃圾，眼神平靜。

心底鈍鈍的，沒什麼痛感。

做完這一切，她喝了點粥，睡了。

這間小屋他們地下戀住了三年，最後一晚，聞鶯兒做了個夢。

夢裏她回到了沈知意出國那天，母親打電話讓她去送，她拒絕了。

掛了電話卻和一個神色匆匆的男生擦肩而過。

舍友拽她的胳膊：“快看，那是校草容璟！”

“哦。”她呆呆應下，卻莫名不願回頭。

晚上迎新晚會，她被學姐拉去後台幫忙，端箱子的時候學姐招呼：“樂隊的，不忙就來給學妹搭把手。”

聞鶯兒抬頭，舞台的背景光晃眼，讓一人的輪廓異常清晰。

那人正走過來，她忽然說：“不用了，我自己能搬。”

人影愣在了原地，再靠近不了一步。

她徑直轉身了，學姐詫異道：“好好的，怎麼哭了？”

聞鶯兒茫然抬手，指尖一滴淚水，苦澀異常。

“啊，可能是燈光太刺眼。”她道。

說完卻如釋重負，笑了出來。

笑著笑著，她睜開了眼睛，眼前是小屋的天花板。

夢中的愉快還殘留在心間，聞鶯兒恍然：“阿璟......原來，我好希望沒遇到你啊。”

沒遇到他，就不用遭遇這一切。

沒遇到他，她會擁有普通但快樂的大學時光。

原來......她真的很後悔和他在一起。

起身，將小屋裏她的物品收拾一空。

忍著各種異樣眼光，回到宿舍，拿走早就準備好的行李。又去校辦，辦理轉學手續。

校辦老師神色複雜：“你的事不用太在意，學校不會聽信謠言。”

可聞鶯兒隻是搖頭，堅定離開。

半天後，她拿到了手續，拎著簡單的行李到了機場。

手機格式化，手機卡掰碎，一條消息沒留，登上了飛機。

她的名字是父親起的。

鶯，小巧但堅韌的鳥兒......

她要像鶯鳥一般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