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接下來的幾天，婆婆的行為收斂了許多。

她不再逼我喝那些來曆不明的補藥，也不再找一些奇怪的方法。

午後，陳舟被婆婆叫出去買醬油了，我坐在沙發上和閨蜜聊著天。

婆婆突然坐到我身旁，她搓著手，臉上揚起諂媚的假笑。

“小雨啊，”她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媽這幾天，想了個新法子，保準管用，你也不用再受那麼多苦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警惕的看著她，沒有接話。

她自顧自地說下去，語氣裏充滿了得意：“你看，你這身體吧...有缺陷，確實懷不上。”她撇了撇嘴，“那胎盤湯可是大補的，但現在肚子都沒啥動靜。媽這心裏急啊！”

我小心地打開了錄音，預感她接下來說的話會十分荒謬。

“所以呢？”

婆婆一拍大腿，雙眼放光，“媽想通了！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咱們換個方法，陳舟的身體肯定沒毛病，基因一定也很優秀！問題嘛...就在你這。”

她的手毫不客氣地指了指我的肚子。

“媽這幾天認識了一個姑娘，”婆婆湊到我眼前，聲音中帶著誘哄，“隔壁小區老王家的閨女，叫小芳。媽看了，她那身板，一看就好生養！胸大！屁股也大！人還年輕，才二十一！我特地問了，身體各個方麵都沒問題，家裏窮，給點錢就行！”

我難以置信地盯著婆婆那張寫滿理直氣壯的臉，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你想幹什麼？”

“哎呀，這不明擺著的嘛！”婆婆一副你怎麼還不明白的表情，“讓陳舟和小芳試試！等小芳懷上了，孩子生下來我們就抱回來，你就當是自己生的，對外也說是你生的！多好啊！你也不用再受那打針吃藥的苦了，白白得個孩子，這不是兩全其美嗎！你以後也不用覺得對不起我們老陳家了！媽這可都是為了你著想啊！”

“為我著想？”我猛地站起身，心中的怒火蹭蹭地往上漲，“讓我的老公去和別的女人上床生孩子，然後抱回來讓我養？這就是你為我著想的主意？你怎麼那麼愚昧！”

婆婆被我嚇了一跳，隨即惱羞成怒，也站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陸雨！你別不識好歹！我這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能在這個家站穩腳跟！你自己生不出來，還不許我想其他的辦法！難道你要我們老陳家絕後嗎？你怎麼那麼自私啊！讓你白撿個孩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聲音越來越高，麵色漲得通紅：“我告訴你，這事就那麼定了！過兩天我就帶小芳來家裏吃飯！你給我識相點！等小芳懷上了，你就有孩子了，大家皆大歡喜！你要是敢壞我的好事，我跟你沒完！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沒資格在這挑三揀四！”

“皆大歡喜？”我氣得渾身發抖，“王素琴，你給我聽清楚！第一，陳舟是我的丈夫，不是配種的公豬！第二，我是人，不是你們陳家傳宗接代的工具，更不是替別人養孩子的冤大頭！第三，你那個肮臟、愚蠢透頂的主意，想都別想！你敢帶那個什麼小芳進門試試！”

“你敢這麼跟我說話？！”婆婆被我直呼其名和強硬的態度徹底激怒，揚起手就要打我，“反了你了！看我不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