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芊,你真的夠了!”
沈父的聲音透過聽筒砸過來,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為了博取關注,手段真是層出不窮!安樂死?威脅誰呢?趕緊滾回來給菀菀慶生,不然這輩子都別想再進沈家的門!”
“就是!別給臉不要臉!”
沈母搶過電話,“菀菀今天生日,那麼多親戚朋友都在,你非要攪得大家不痛快嗎?現在立刻馬上回來,給菀菀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不等我說話,電話就被狠狠掛斷了。
我站在便利店門口,夜風吹得我打了個寒顫。
回去?回去看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再接受他們的道德綁架嗎?
我搖了搖頭,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沈向菀發來的消息。點開一看,
她和江長安的合照。
照片裏,沈向菀依偎在江長安懷裏,江長安低頭看著她,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姐姐,你看,爸爸媽媽是我的,長安哥哥也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苦澀地笑了笑。
是啊,在他們眼裏,我擁有的一切,包括生命,似乎都該屬於沈向菀。
我關掉手機屏幕,距離死亡,還有一天。
想著想著不自覺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被劇烈的砸門聲吵醒。
我起身去開門,門剛打開一條縫,沈母就衝了進來,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我的臉頰瞬間火辣辣地疼。
“孟芊!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沈母指著我的鼻子,氣得渾身發抖,“網上那些東西是不是你發的?你就這麼容不下菀菀嗎?非要毀了她才甘心?”
我被打懵了,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愣愣地看著她:“什麼網上的東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還敢裝蒜!” 江長安跟在後麵走進來,臉色陰沉,“你在網上匿名發帖,說菀菀是假千金,說她惡意縱火毀了你的臉,還說她霸占你的人生!現在網上都炸開鍋了,你滿意了?”
“我沒有!” 我立刻否認,“我根本沒發過這些!”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
沈向菀跟在最後,臉色蒼白,眼眶通紅,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用這樣汙蔑我呀......我的心臟本來就不好,被你這麼一鬧,我......我......”
她說著,突然捂住胸口,呼吸急促起來,身體一軟,就往地上倒去。
“菀菀!”
江長安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驚慌地大喊,“醫生!快叫醫生!”
沈父沈母也圍了上去,看向我的眼神裏充滿了怨毒。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菀菀!” 沈母指著我,聲音淒厲,“我看你就是存心想害死她!”
無論我怎麼解釋,他們都不肯相信。
江長安叫來幾個保鏢,不由分說地將我捆了起來,關進了出租屋的臥室。
“孟芊,別再掙紮了。”
江長安站在門口,眼神冰冷,“明天,你就乖乖把心臟換給菀菀,也算你沒白活一場。”
門被鎖上了,外麵傳來他們焦急地照顧沈向菀的聲音。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裏一片死寂。
他們甚至懶得再演戲了,就這樣赤裸裸地要我為沈向菀付出。
可我馬上就要死了,我不會讓沈向菀得到我的心臟的。
趁他們都去探望沈向晚時,我磨斷了繩子,翻窗逃了出去。
去安樂死的路上,我回想,我這一生,隻渴望過兩件事。
第一件,是渴望找到父母。
第二件,就是現在。
再見了爸爸媽媽,再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