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太高,長腿微曲顯得空間狹小局促,黑色休閑西裝,裏麵黑色的襯衫領口敞開,露出胸前大片皮膚,金屬項鏈趁得他邪氣慵懶,靠在座位上半張臉隱在陰影裏。
男人與她對視,瞳孔曜黑明亮,濃鬱的讓人捉摸不透。
許暮洲探出頭:“清也,你坐後邊吧。”
許清也關上車門,去了後排座。
一上車,許暮洲就笑著解釋:“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時聿剛好和我在一起,就順路一起過來接你了,一會兒我把他先送回去,然後我們再回家。”
許清也淡淡應聲,沒多話。
時聿這個人,許清也對他是有些了解的,他打小就和許暮洲玩在一起,算是他哥哥為數不多關係不錯的朋友,以前經常來家裏做客。
不過那個時候的許清也不愛見人,多數時間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腦子裏整天想著用什麼手段才能追到周靖宇,其他人和事一概與她無關。
她對時聿的印象不好,尤其是婚後,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處處和周靖宇作對,搶走周靖宇的生意資源不計其數。
而時聿家裏的背景又十分硬氣,根紅苗正,到了父母這一代雖已經改行經商,但有祖上的蔭蔽,政商兩界都很吃的開。
這個人風評也不好,傳說他私生活很亂,加上平時打扮又邪裏邪氣,許清也很難對他有什麼好感,在她眼裏不過就是一紈絝。
許暮洲的聲音從前麵傳來,“怎麼不抽了?”
許清也抬起頭發現,前麵的時聿嘴裏咬著一根煙,他剛把打火機拿起來又放下。
時聿靠在副駕上,後視鏡裏的視線和許清也對上。
他邪氣一笑,“戒了。”
說完就把煙從嘴裏拿下來揉成一團,丟到旁邊的煙灰缸裏。
許暮洲笑:“還真是新鮮,你剛剛一口氣抽了七八根,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戒了?”
時聿聽得出他話裏的揶揄,也隻是挑唇一笑,不言語。
之後兩人不再說話。
許清也再抬頭時,又在後視鏡裏碰上了時聿的視線。
他的眼睛很亮,眼下痣卻淩厲逼人,一直盯著她看。
許清也被他盯著不自在,幹脆轉頭望向車外。
到了地方,時聿推門下車。
許暮洲的車還沒啟動呢,他就低頭把煙給點上了。
許暮洲的車剛走,一個身影就躥到他麵前來,是他的助理兼保鏢孫遜。
孫遜問:“老大,車我開過來了,我們回嗎?”
時聿隨手把打火機丟給了他,吐出一口煙霧走在前頭,“不回,先去處理幾個畜生。”
香榭會所的走廊裏,孫遜帶著手下,把連褲子都沒來得及提上的幾個男人,從包房裏給拽了出來,按在地上就是一通亂拳鐵棒。
那幾個人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已經起不來了。
走廊裏慘叫聲不絕於耳,而時聿則像是個局外人一樣,慵懶地靠在牆壁上,低頭給自己點了根煙。
一根煙抽完,那幾個人也廢了。
走廊裏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其他包房裏的人愣是沒一個敢出來看熱鬧的。
裏麵的人都知道是時太子在這裏搞事,唯恐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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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人都以為許清也受了什麼委屈。
一臉不可置信地的看著她一口氣連吃了兩碗米飯。
殊不知,許清也想家裏的這口飯,想的幾乎落淚。
上一世,她被艾滋病毒破壞了周身免疫係統,味覺基本喪失。
父親入獄,母親也被立案調查,家裏的房產全部被法院查封,她有家卻不能回......
許母夾了一塊肉放進她碗裏,“你慢點吃,怎麼和餓死鬼投胎一樣?”
許清也牽動唇角,“我還真是餓死鬼......”
一提到這個,她的眼眶就發酸。
為了不讓母親擔心,她隻能把頭埋在碗裏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