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與她爭辯,轉身準備回書房。
季揚大步上前,攔住了我。
“林先生,您這樣轉身就走,是生我和念念的氣了嗎?”
“我不是有意要給你們造成誤會的,要不然我給你跪下磕頭認錯吧......”
他嘴上說著,身體做出要下跪的姿勢,同時用手肘隱蔽地向我撞來。
我眼神一冷,側身躲開,準備一拳揮過去。
下一刻,一個平板電腦卻裹著風聲,猛地朝我的頭砸了過來。
我額角一痛,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下。
我捂著傷口抬起頭,滿腔怒火的顧念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林嶼深,我真是受夠你了!難道你還在為昨晚我們一起看電影的事情生氣?”
“我跟你解釋過了,那隻是朋友之間的正常交流,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那麼肮臟?”
聽到這話,我才想起來。
昨晚我撞見他們倆在影音室裏,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看一部愛情電影。
季揚當時一臉無辜地解釋,說隻是想通過電影,幫助顧念重新建立對親密關係的信心。
我用衣袖擦掉額頭上的血,隻覺得無比諷刺。
季揚趕緊跑過來,扶住顧念,滿臉擔憂地勸道:
“念念,別生氣,林先生可能隻是太累了。”
他轉頭看向我,表情“善解人意”:
“林先生,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戶外登山吧,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心情會好很多。”
“你一個人悶在家裏,萬一又不小心讓顧董知道了,以為念念又在欺負你......”
顧念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上一次,她為了陪季揚去看一場搏擊比賽,錯過了重要的複查。
我找了她整整一個下午,急得胃病複發,最後還是她父親動用關係才在體育館找到他們。
顧總知道後大發雷霆,要把季揚趕走,顧念卻以為是我告的狀。
她威脅說如果我不把季揚請回來,並向他道歉,她就把我父母的骨灰從墓地刨出來喂狗。
思及此處,我暗自攥緊掌心,淡然一笑:
“你們倆愛去哪裏去哪裏,我也沒那個閑心去顧董那裏告狀。”
顧念卻不依不饒:“這一次,你必須跟我們一起去!”
“誰知道你會不會兩麵三刀,又去我爸那裏搬弄是非,害了季揚。”
此刻,我心中莫名有些緊張。
前世,他們也是這樣逼著我去了那條偏僻的登山步道。
也正是在那裏,他們聯手將我推下山坡。
偽造了我“失足墜崖”的假象,從而順利地將我送進了精神病院。
我強壓下怒火,指了指還在流血的額頭:
“顧念,你沒看到我受傷了嗎?我需要馬上去處理傷口。”
顧念雙臂環胸,冷哼一聲:
“一個大老爺們,連這點小傷口都扛不住?大驚小怪什麼,它一會自己就凝固了。”
任憑我如何拒絕,最後還是被她的兩個保鏢,強行塞進越野車的後座。
季揚坐在副駕駛,換上一套緊身的運動服,勾勒出他引以為傲的肌肉線條。
他打開一瓶運動飲料,親自慢慢喂給顧念喝。
“念念,這是我特調的能量補充劑,能快速提升情緒,還能幫助產後身體恢複。”
顧念信以為真,喝得更起勁兒了。
而我為了顧念的產後恢複,幾乎翻遍所有營養學和運動康複的書籍。
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如此神奇的“能量補充劑”。
這種來路不明的飲料,隻會幹擾她的內分泌,讓她情緒更加不穩定。
但我這次我冷眼旁觀,選擇尊重他人命運。
季揚見後座的我臉色蒼白,假惺惺地開口:
“林先生,我看你臉色不太好,不如也喝一點我的特調飲料,補充些體力?”
我正要拒絕,顧念卻搶先說道:“季揚一片好心,你別不識好歹!”
之後,顧念不由分說地讓季揚把另一瓶能量飲料遞給我。
季揚唇邊勾起一抹陰冷笑意,“好啊,林先生是腦力勞動者,消耗大。”
“我這瓶,可是特意為你準備的加強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