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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棠極力掩蓋心頭的不適。

“服務員，添把椅子。”

宋清予看向溫以棠，“你就坐在空調附近吧，其他地方悶熱我怕你呼吸不暢。”

話裏話外都是照顧，溫以棠再拒絕就是不識好歹。

她點了點頭，沉默著坐下。

江聿風自然而然坐在宋清予旁邊。

酒過三巡，包廂內氣氛活躍了些。

有人醉眼惺忪，好奇地看著溫以棠。

“我聽說哮喘不影響喝酒，你要不要來點。”

溫以棠擺手拒絕，“對不起，我喝不了酒。”

那人酒勁上頭，非鬧著說不喝就是瞧不起她。

宋清予開口解圍，“江聿風拿了冠軍，總要慶祝慶祝。”

“實在喝不了酒的話，就用蜂蜜茶替代吧。”

溫以棠看著麵前金黃的茶水，遲遲沒有動作。

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她身上，有人皺起眉頭嘀咕。

“這也喝不了，那也不能碰，好大的架子。”

“江哥怎麼會有這種朋友。”

麵對溫以棠接二連三的拒絕，江聿風的麵子也有些掛不住。

“蜂蜜能夠止咳潤肺，你喝一口沒事的。”

連江聿風也這麼說。

溫以棠心頭一陣酸澀，她對蜂蜜過敏，嚴重些可能當場窒息休克。

可是江聿風忘記了。

悲傷在胸腔裏橫衝直撞，撞得肋骨生疼，麵上卻要偽裝成若無其事的平靜。

她仰頭，蜂蜜的甜和酸澀的眼淚混在一起，入了口腔，隻剩下無邊的苦澀。

很快，過敏的症狀開始顯現。

溫以棠隻覺得喉嚨發緊，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她搖搖晃晃起身，走向洗手間，江聿風注意到她臉色不對，正想過去，卻被身旁的宋清予一把抓住袖子。

她軟軟地靠在江聿風肩上，“我頭好暈，你別動，讓我休息會兒。”

江聿風不動了。

他看著溫以棠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盡頭，安撫自己溫以棠不會出事。

隻是一杯蜂蜜水，沒理由出現意外。

溫以棠站在洗手台前拚命喘 息，肺部空氣卻隻少不多。

看著鏡中狼狽的自己，她的心已經痛到麻木。

這樣的身體，這樣的生活，她早就受夠了。

溫以棠蜷縮成一團，蹲在角落，靜靜等待死亡的降臨。

“既然簽訂了安樂死協議，就不要半路死在外麵。”

宋清予的聲音響起，她將特效藥抵在溫以棠的口鼻上。

出於本能，溫以棠大口呼吸著。

關於她的安樂死計劃，宋清予是一早就知道的。

因為安樂死並不被國內允許，最後還是宋清予幫她打通關係擦得以執行。

“我為你的識趣感到欣慰，你消失確實是我們三個人的最優解。”

“不然江聿風總是猶豫不決。”

宋清予歪著腦袋，用最天真爛漫的語氣說著最惡毒的詞。

“等你死後，我會在心底感謝你的付出。”

她為溫以棠整理著被汗水浸濕的頭發。

“為了紀念你，以後我的孩子就叫江棠，怎麼樣，我對你很好了吧。你放心的走吧，剩下的一切都交給我。”

她笑容明媚，眼底惡意不加掩飾。

“你要走？”

江聿風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看著溫以棠，“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