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了蛋糕和金項鏈,我走進人潮湧動的地鐵。
雖說是去見自己爸爸,但我非常忐忑。
自從小學父母離婚,媽媽就連夢裏都罵,爸爸是個拋妻棄子,嫌貧愛富的男人。
我心疼媽媽,自然也恨爸爸和拆散我們家的狐狸精蘇阿姨。
但是現在,一切都無所謂了。
我需要一個支持我的長輩,幫助我早日獨立買房。
我打起精神,蘇阿姨和爸爸還生了小女兒,初中的年紀,我拐進泡泡瑪特買了一整套盲盒,又想起蘇阿姨是浙江人,我捎上了幾隻梭子蟹。
討好已經成為了我的本能,再加上工作的磨礪,我有信心拿下。
就在我壯誌淩雲時,我媽的電話還在一直打進來。
“你怎麼連午飯的一萬二都還沒付啊!程家珍,你不會忘了是誰在一碗飯一塊肉地把你喂大,你爸有出過一份力嗎?隻有我供你讀書,給你地方住,給你買衣服,要是沒我,靠你那個不負責任的爹,早就死了!不過就是少了你一頓飯,又沒餓死。”
“馬上把飯錢結清,再包三個五千元的紅包給親家道歉。”
“否則,別怪我帶著所以人去你公司討說法。”
我緊緊握拳,雙臂都在劇烈顫抖。
我媽看似溫柔,逢人就誇我,實則對我的控製欲高到幾乎病態,我相信,毀了我工作生活的事,她真幹得出來。
我沒有退路,次次沉默隻會滅亡,我需要蘇阿姨。
可是我沒想到,他們三人比我想象的好接觸得多。
蘇阿姨看見蛋糕眼睛就亮了:
“珍珍,這是給我的嗎?”
“這是專為蘇阿姨定製的木糖醇蛋糕,血糖無負擔哦。而且裏麵還藏了個小驚喜哦~”
蘇阿姨得意地給我爸遞了個眼神,像寶貝一樣把蛋糕抱在懷裏。
程雪也抱著泡泡瑪特蹦蹦跳跳。
我不禁彎了唇。
或許“沒有女人能拒絕驚喜”這句話是對的,有問題的是我媽罷了。
去年我媽生日,我準備的抽錢蛋糕。
最初抽出的是五元,二十元的紙幣,她臉色黑得嚇人,直到看見百元大鈔才麵色稍緩。
最後,我媽拿著錢,冷冷撂下一句:
“姐姐,你下次老老實實發我紅包就好,沒有藝術細胞整活鬧得多沒意思。這點碎鈔加在一起還沒如玫一張畫讓我開心。”
我搖了搖頭,把我媽趕出腦子,終於到了蘇阿姨的豪宅,我用力壓下異常,衝進廚房。
但雙手控製不住地顫抖,胃裏犯惡心。
這時,一雙溫暖的手拍在我肩上:
“珍珍,在這裏你不用做飯的。”
下一秒,我就倒在了地上。
鋪天蓋地的瀕死感壓在胸口,意識喪失前,我隻有一個念頭。
終於不用做飯了。
我討厭做飯,小學一年級時,濺開了熱油在我右眼留下了永久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