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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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求你，我不動手術，你把我爸爸還給我！”

我雙膝跪地，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朝著護士長狠狠磕了幾個響頭。

“怎麼了？”楚明淮穿著一身白大褂大步走來。

我抬起頭，一眼就看見了他身邊的白水杉。

我連忙爬過去，拽住他的褲腿：“明淮，我求你別讓白水杉給我爸動手術，她沒有做過這個手術，你不是答應我要為我爸動......”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他一把將我拽起來。

雜貨間的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我跌坐在一旁，額頭撞上桌角，鮮血淋漓。

“你鬧什麼？”楚明淮不耐煩地蹲下身，“我隻答應會安排，沒說要親自動手。”

“那可是我爸，”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死死抱著他，“我求求你，不要讓白水杉主刀好不好？”

楚明淮第一次見我這樣，嚴峻的眉目軟下來。

他歎息一聲，輕輕抱住我：“燦燦，水杉需要一個臨床案例，成功了她就能升主任了，這對她非常重要。”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那我爸就不重要嗎？”

他冷了臉，語氣中有些不耐：“隻是常規風險，水杉很優秀，不會有事的。”

“我爸不是她升職的工具！”我一把推開他。

他一言不發地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泣不成聲。

“醫院不是你爭風吃醋的地方。”

“認清自己的身份，”他頓了頓，薄情又狠毒，“你隻是清清的媽媽。”

淚水無聲的流，我抬頭看了他半晌，語調平靜下來。

“六年前我和爸爸趕海撿到你，是他背著你回了家，別人都說你沒救了。”

“我爸一言不發，隻是收攤越來越晚，用攢下來的錢讓我帶你去看鎮上最好的大夫。”

“有一次，你被鎮子裏的人欺負，是一把年紀的他衝上去護住你，那時他身上挨了好多傷，又落下了跛腳的毛病，這些你還記得嗎？”

楚明淮張了張嘴，抬手想要扶我，又在垂眸間看了眼腕表：“手術開始了。”

我兩眼一黑，如遭雷擊，彈幕的笑聲無比刺眼，淹沒了我的全部意識。

再次醒來時，我回到了楚家。

剛推開門，便聽見樓下的抽泣聲。

“怎麼辦阿淮......”

“沒關係，手術都有成敗，水杉你別自責了，我會幫你解決的。”

手術都有成敗？

我腦中轟隆一聲巨響，霎時手腳冰涼。

“壞人！”一個木劍猛地戳在了我的腰椎上，楚懷清惡狠狠地瞪著我，“都是你惹哭了杉杉姐姐！是你欺負她！”

我踉蹌幾步，隻覺身子搖搖欲墜，不由得伸手拽住了楚懷清。

“白水杉的手術失敗了？”

“放開我！”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麵前是彈幕數不清的嘲笑和譴責。

【那老東西怎麼那麼難搞，純粹就是來克我們水杉寶貝的吧！】

【這老頭早就該死了，擋我們水杉女神的路！】

“燦燦，”一雙皮鞋停在我麵前，“你別太傷心，手術都有風險的，這是正常的......”

我抬頭看他，晃眼的吊燈讓我想起了醫院裏慘淡的白光。

“這個，”他遞過來一個文件，“你簽下吧。”

“調解書？”我眉頭一挑，冷笑出聲，淚水砸在他的手腕上。

“我不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