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沒回答她,隻是看著我,聲音冷硬。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打擾?」
我笑了,笑聲裏全是自嘲。
「是我打擾你們,還是你們這對......兄妹,毀了我十年?」
「裴燼!」許昭低喝一聲,攥緊了手裏的湯勺。
他竟然還記得我的名字。
我上前一步,逼視著他。
「怎麼?想動手?」
「我告訴你許昭,現在的我,捏死你們,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周圍的食客,都朝我們這邊看來。
許煙拉了拉許昭的衣角,小聲說。
「哥,別吵架。」
她轉向我,怯怯地開口。
「先生,對不起,我哥他脾氣不太好。」
「您點的餐,我馬上給您做。」
她那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我的樣子,讓我心裏的火燒得更旺。
還在給我裝。
「不吃了。」
「看見你們就倒胃口。」
我轉身就走,坐進停在路邊的勞斯萊斯裏。
後視鏡裏,許煙正蹲下身,一張一張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鈔票。
我猛地一踩油門,車子咆哮著離去。
回到空無一人的頂層公寓,我給助理打了電話。
「給我查兩個人。」
「許煙,許昭。」
「十年內,他們所有的資料,天亮之前,我要看到。」
掛了電話,我從酒櫃裏拿出一瓶威士忌,狠狠灌了一口。
許煙,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天亮時分,助理的郵件發到了我的郵箱。
許昭,確實是許煙的親生哥哥。
十年前,許家生意失敗,一夜破產。
許父受不了打擊,跳樓了。
許母本就身體不好,跟著一病不起,沒多久也去了。
而許昭當年開的寶馬,是跟朋友借來撐場麵的。
他們騙我,隻是為了讓我這個窮小子死心,不要再被他們家拖累。
郵件的最後,附了一張照片。
是三年前,一場商業酒會的抓拍。
照片上,一個女人挽著我商業上最大的死對頭——陸沉。
她有著一張,和許煙一模一樣的臉。
那張臉,和我記憶裏,和昨天在攤子上看到的,截然不同。
記憶裏的許煙,清純溫暖。
攤子上的許煙,怯懦疲憊。
而照片裏的這個女人,冰冷,且充滿攻擊性。
我死死地看著那張照片。
雙胞胎?
十年前,是這個冷漠的姐妹,頂替了我的許煙,演了一出分手的戲碼?
然後,她投靠了陸沉。
而我的許煙,卻在某個角落裏,吃著不為人知的苦?
一個人的眼神和氣質,怎麼可能在幾年內,發生這麼翻天覆地的變化。
胸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
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