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沒有請假,我逃也似得出了公司。
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地方去。
住的地方是謝炎琛的房子,以前我以為那是我的家。
可事實,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獄。
我打車去了醫院,媽媽悄無聲息的躺在病床上。
但心電圖儀的滴滴聲,證明她還活著,還陪著我。
而她,需要我!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給之前聯係過我的獵頭公司打了電話,“我考慮好了,我願意入職新公司。”
隨後給人事發了消息,告知我想要辭職。
又陪了媽媽一會兒,我打車直奔警局,報案告薛芝芝侵犯我的隱私,並且威脅我捐獻器官。
幾乎是我剛剛回到住處,謝炎琛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沒接。
他又發來消息,隻有冷冰冰的四個字:
【程漁,撤案!】
不需要虛假的詢問,也不需要再扮演恩愛情侶。
謝炎琛知道我知道,所以他說的直接了當。
明明已經知道了真相,可為什麼還是會心痛。
我扯了扯唇,慘笑著將他拉黑。
然後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謝炎琛回來的很快,比以往五年裏的每一次都快。
他看見我在收拾行李,眼瞳微縮了下,卻沒有多少意外。
“程漁,打電話撤案!”
他走過來按住我,強硬的把手機塞進我手裏。
明明知道他們已經不值得我再難受,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我抬頭,事發後第一次直視這個我愛了五年的男人。
他還是那麼英俊貴氣,襯衣上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更襯的我像個小醜。
“謝炎琛,看著我被你們耍的團團轉,很有趣吧。”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想讓我撤案......”我嘲諷的扯唇,“你們做夢!”
謝炎琛似是被我眼睛紅腫狼狽的樣子驚到了。
他眉頭皺了皺,下意識伸手來幫我擦眼睛。
我偏頭避開,卻被他強硬按住,“別動!”
指腹觸在臉頰上,一如記憶裏的溫熱。
可我卻隻覺惡心。
“程漁,你自己撤案,或者我用手段讓你撤案,於我而言結果都一樣,但對你就不同了。”
“還有捐腎的事也一樣,沒了一顆腎你還能活。”
“但如果你不願意,那你媽媽......”
這就是我愛了五年的男人啊。
曾經以為他和謝羽菲是我悲慘人生的救贖。
卻原來,他們其實是推我下地獄的人。
一股惡心湧上喉嚨,我推開謝炎琛,衝到廁所瘋狂吐起來。
沒有選擇,我也賭不起。
我自以為的反擊,於他們而言,不痛不癢。
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我狼狽的坐在地上,低低笑出了聲。
“小漁,”謝炎琛跟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臉上神色難辨,“不用這麼大反應。”
“如果你實在離不開我,可以繼續住在這套房子裏。以後偶爾有空了,我也可以來看看你。”
這是把我當什麼?
包養的小三?
撐著牆站起身,我嘲諷的看向他,“別自作多情了。”
“謝炎琛,你記清楚,是我不要你的。”
沒有再看他一眼,我提著收拾好的行李,頭也不回了離開了這個內裏全是惡臭謊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