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楚望舒才被路過的行人發現,並報警解救了出來。
她斷了一隻手臂,手指甲片也被盡數拔光,留下觸目驚心的血肉。
就連斷案多年的警察都不忍直視。
因為斷臂時間過長,醫院無法救治,隻能為她緊急處理了傷口。
脫離危險後,裴燼野才姍姍來遲。
男人雙眸通紅,跪在病床前,狠狠扇了自己兩記耳光。
他顫抖著嗓音:“乖乖,我來晚了。”
“我不知道你會被他們綁架,還以為你隻是累了想去碼頭散散心,我......”
說到最後,他聲音哽咽。
楚望舒別過臉,眼淚打濕了衣襟,沉默著不肯開口。
裴燼野在她病床前跪了整整三天,他不吃也不喝,似乎在以這種方式贖罪。
來往的護士都忍不住感慨。
“楚小姐,您丈夫對您可真好啊。”
“是啊,我們從未見過這樣事無巨細照顧妻子的男人,裴總還私下為您定製了價值十個億的假肢,一定會好起來的!”
楚望舒什麼都沒說。
她太平靜了,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很快,楚望舒就換上了新的假肢,但因為不適應,她需要一切從頭學習。
她忍著痛,獨自在深夜裏練習。
直到可以熟練掌握機械手臂的用法時,就迫不及待地出院回了家。
楚望舒將自己關在房間,然後開始收拾東西。
裴燼野送她的情書,項鏈,戒指,還有他們一起拍的拍立得,所有包含他們回憶的東西,都被她親手扔進紙箱子。
最後一樣,是他磕了999個頭求來的同心鎖,在歲月的侵蝕下,早已鏽跡斑斑。
她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打開窗戶狠狠扔向窗外!
隻聽砰一聲,同心鎖沒了蹤影,連同他以前許下的諾言也一起消散!
下樓扔垃圾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可笑。
曾經愛的轟轟烈烈,可愛到最後卻也不過是一箱子垃圾罷了。
回到家時,裴燼野緊張的盯著她。
“乖乖,你去哪了?我在家裏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又......”
楚望舒搖搖頭,不願說話。
她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道坎,更沒辦法如從前一樣和他扮演恩愛夫妻。
裴燼野眸光漸漸失望。
就在這時,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過來,助理說,蘇月渾身是血的躺在公司樓下,他們已經送去了醫院。
電話掛斷,男人隱忍著怒意。
他轉眸看向楚望舒,語氣中壓抑著怒氣:“望舒,是你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