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冉的視線落在我蒼白的臉上。
魏凜洲突然拍了下自己的頭,苦惱道。
“我想起來了,他的體檢報告寫著低血糖。”
說著,他裝出一副很為我考慮的樣子。
“你低血糖就低血糖嘛,為什麼要說是哮喘發作?這不是白白讓冉冉擔心嗎?”
聽到這個回答,裴冉明顯鬆了口氣。
看我眼神中,多了更多的責備。
“這樣的玩笑以後不要再開,你剛才嚇死我了。”
我已經連辯解的力氣都沒了。
魏凜洲趁沒人注意,衝我挑釁勾唇。
接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塊薄荷糖。
“喏,這裏有糖,你不是不舒服嗎,快含一片!”
他不由分說將薄荷糖往我嘴裏塞。
薄荷味直衝鼻腔,讓我喉嚨裏的刺痛感更加強烈。
我拚命想吐出來。
魏凜洲死死扼住我的下巴。
“咽下去,你幹什麼,這是為你好!你果然隻是想用裝病來博同情。”
等我幹嘔不止,魏凜洲才鬆開我。
他轉向裴冉:
“你看,他死活不願意吃,就是故意裝病。”
裴冉看著我,又看看地上剛被嘔出來的薄荷糖,
她眼裏全是煩躁。
“行了,到此為止,以後不能再這樣。”
“我......”
我想反駁,喉嚨卻隻能發出“嗬嗬”的氣音。
魏凜洲摟著裴冉的肩膀。
“走,我們去喝酒吧,這種戲精隻要沒人理他,自己就好了。”
裴冉點頭。
走時,她還看我一眼。
眼神裏都是失望和不耐,唯獨沒有擔憂。
“安分點,別再無事生非。”
周圍那群人也跟著散去,一起跑去喝酒了。
我癱軟在沙發上,看著人群對著裴冉和魏凜洲起哄。
“交杯酒交杯酒。”
“別掃興,趕緊喝交杯酒。”
“隻是遊戲而已,你女朋友應該不會這樣小氣吧?”
模糊不清的視線裏,我看見裴冉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踮起腳朝著魏凜洲吻了上去......
我隻覺意識越來越模糊。
餘光裏,我看見手機被隨意丟到地上。
可我連爬過去的力氣都沒有。
絕望之際,我突然想起外套口袋裏似乎還放了一粒哮喘藥。
外套早就被我脫下來。
我拚著最後一絲力氣,摸索著往身後探手。
指尖觸到外套時,我的心臟都猛地一跳。
我拚命將它帶往出拽。
口袋拉鏈開著。
我一翻。
一粒藥滾了出來,掉在地毯上。
就是這個——應急的緩釋片。
我幾乎快哭出來。
緩釋片效果雖不如吸入器見效快,卻能讓我緩解一二。
可當我伸出手,指尖即將碰到藥片時——一雙皮鞋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