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姐,聽爸媽說你這個月搬進了新買的別墅。」
電話那頭,弟媳王闌正用誇張的口吻誇讚著我的別墅。
「嘖嘖嘖,既是黃金地段,環境又那麼好,還有180來平呢!可真是讓人羨慕啊!」
殊不知握著手機的我,此刻正雙目通紅,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
不是害怕,而是因為滔天的恨意!
焦灼的熱浪仿佛近在眼前,火燒在皮膚上的刺痛感是那樣刻骨銘心。
還記得上一世,就在同一天,同一時刻,我接到了弟媳的電話,向我提出要用弟弟的婚房,一處老破小,換取我辛苦掙錢剛買下不到一個月的別墅。
她說得那樣理所當然:
「你是女孩,住那麼好的幹什麼?
「我兒子,你大侄子馬上就要上學了,從別墅裏進出也會被人高看一眼。」
當時的我自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這個荒謬的提議。
結果一周後,侄子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出了車禍當場身亡。
這本是個意外,沒承想弟媳把侄子的死全怪在我頭上,發了瘋一樣地衝到我家,打斷了我的腿,聲音如同毒蛇的信子,冰冷而怨毒:「都怪你!如果我兒子早搬進別墅,就不會遇到這輛車,也不會死!」
後來,她更是直接一把火燒了我的別墅,鎖死門窗,讓我在絕望中葬身火海。
老天有眼,竟然回到了弟媳打電話要我讓出別墅的那天。
我深吸一口氣,沒接電話的那隻手用力掐著身上的肉,讓我從恨意中清醒過來。
眼見著她打的鋪墊快要結束,即將說起換房的事,我連忙搶先一步打斷她,裝作懊惱地說:「唉,別羨慕了,我正要和你說呢!我最近投資失敗,別墅被抵押了,每天有討債的上門,我都快瘋了。」我頓了頓,用急切又帶著一絲祈求的語氣繼續道:「我在想,能不能到你和弟弟的婚房暫住幾天?我實在需要避避風頭,你看行嗎?」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我能想象出王闌臉上的驚愕和算盤子落空的憤怒。重活一世,我又豈會讓她如願?
果然,她找著借口,語氣裏滿是推脫和不耐煩:「顧思你怎麼回事啊?連個別墅都保不住?你也不想想我們這小地方怎麼住得下你呢?真晦氣,滾滾滾!」
她罵罵咧咧地掛斷電話,我心中冷笑,卻沒有一絲意外。
我當機立斷打開軟件訂了一張當晚飛往雲南的機票,訂好酒店,並向所在的公司請了一周的假。
緊接著,我又在物業群中發了好幾個紅包,拜托各位保安在沒有我允許的情況下,不能放任何人進別墅找我,尤其是弟媳王闌。
我很清楚,複仇的第一步,是遠離硝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