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北考古係安排實習的期間,我找了個代課替我去。
自己卻在警局門口,求他們收我當清潔工。
隻因為前世,我被室友們聯合做局,指控我考古實習回來染上了“臟東西”。
不僅偽造了一係列詭異的視頻證據,還不惜自殘汙蔑我故意傷人。
我坐牢出來後,直接被“靈異研究所”的人員帶去研究。
而室友們卻收到集體保研的消息,慶祝了一整晚。
父母嘗試著溝通,想來探望我,卻被拒絕了九十九次。
最終在家吞下安眠藥含淚死去。
再睜眼,我回到了即將去實習的那天。
我倒要看看這次我有不在場證明,她們還能拿我怎麼樣!
1
前世經曆的那些痛苦仿佛還曆曆在目。
我站在警局門口,攥緊了拳頭。
一個警察見到我,走上前來。
我趕緊跪下說道:
“求你們了。我想來這裏當保潔。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前世,我不知道室友從哪裏找來的技術人員,竟然能將讓那些視頻偽造的如此真實。
有我在大街上跟蹤人的,
有我半夜扒在別人家窗戶玻璃,把人嚇進醫院的,
有我拿牙齒咬人,生生咬下來一小塊肉的......
這些都被當作了前世我被“臟東西”的證據。
但這次,我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警察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年紀輕輕的,來當保潔?看你身上的文化衫,清北的吧?”
“是不是玩真心話大冒險玩多了?趕緊回學校!”
一旁有個老奶奶恰好進來。
聽見我們的對話,她信以為真。
“丫頭,你真要來這裏當保潔?你們年輕人,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這裏......”
說著就要牽起我的手往外走。
眼看著就要被拉出門,我隻得咬了咬牙。
直接掙脫束縛,將接待台上的所有東西全都砸了個稀爛。
“你們不讓我幹,我就天天來這裏搗亂!”
見他們不相信,我抄起身邊的花瓶就往地下砸。
玻璃渣子蹦到老奶奶臉上,讓她捂著臉發出慘叫,摔倒在地上。
“你幹什麼!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你家長呢!趕緊把你家長叫來!”警察對我怒喝道。
我找代課的替我去實習後,就將手機關機了。
眼下,就隻差這最後一步了。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每個人的目光都像一把刀子。
“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竟然還敢來警局鬧事,現在的學生都這麼狂的嗎!”
“她家長沒管教好,那就讓我們來好好管教!”
“尊老愛幼都不懂。剛剛那個奶奶也是出於好心,現在竟然還受傷了。”
我作勢還要繼續砸東西,一個熱心群眾直接走上來,
朝我臉上扇了一巴掌。
“死丫頭,別以為你年紀小,我們就不敢動你!”
“要是生在我家,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我的腦袋一陣嗡鳴。
臉上緩緩流出血來,我的心臟也開始狂跳。
可想到我的父母,
我咬緊了牙關,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朝前麵撲了過去。
裝出一副要拚命的樣子。
直到警察朝我的後脖頸處用力一手刀,我也短暫昏迷了過去。
不過,此刻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2
我醒來時,已經在審訊室。
他們問我為什麼要在警局鬧事。
我從始至終隻是回答道:
“我隻是想在這裏做個保潔。包吃包住就行。”
見沒有從我嘴裏撬出什麼信息,他們也拿我沒有什麼辦法。
隻當我是受了什麼刺激。
這段日子,我一直待在警局,等到學校那邊實習結束。
直到看見日期過了十五號,我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警局外麵忽然有了動靜。
是我的室友們。
上一世,除了室友沈嬌嬌,另一個帶頭的室友就是裴婉寧。
見到警官,她們頂著淚眼,幾乎是以哀求的語氣說道:
“警官,我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這幾天我們都沒有睡過好覺。”
“我們的室友自從考古實習回來後,就一直精神不正常。雖然我們都是唯物主義者,可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警官你一定要相信我們啊!”
看見她們還和上一世一樣,采取了同樣的操作。
我的心裏不由得一陣冷笑。
她們向警方提交了幾個視頻。
第一個視頻裏,“我”深更半夜站在窗前,長垂著頭發。
對著月亮撕咬自己的手指,畫麵中還有液體滴在地板上,格外滲人。
警官相視一眼,都咽了咽口水。
緊接著第二個視頻裏,我穿著一身白衣,手拿著刀,往前跑著,像是在追趕著什麼人。
那人邊逃跑,邊對我回頭說道:
“陸小曼,你為什麼要殺我!我是沈嬌嬌啊!你......你不認識我了嗎!”
大家臉上的神色更慘白了一些。
直到最後,裴婉寧直接挽起了褲腿。
身邊有個女警瞥到一眼,眼睛瞬間瞪大,捂住了嘴巴!
因為,裴婉寧的小腿處儼然少了一小塊肉!
雖然血已經止住了,但這種畫麵擺在眾人麵前,還是十分有衝擊力的。
淚水在裴婉寧的眼眶裏打轉:
“警察叔叔,你們一定一定要相信我們!”
“陸小曼自從考古實習回來後,真的被什麼東西纏上了!我這腿就是她咬的!”
四周議論聲四起。
“不會吧?竟然還有這種詭異的事!這些女生也真夠可憐的,不管是真是假,短時間內應該都沒辦法正常學習了吧!”
“看見地上掉出來的學生證了嗎?竟然是清北的,那這件事可得調查清楚,不能禍害祖國的花朵!”
在場的每一位警官臉上都寫滿了難以置信。
但流程還是要走的。
跟我打過照麵最多的陳警官轉頭吩咐道:
“去,把這些視頻拷貝一份,帶去技術科驗驗。”
就這樣一直僵持到第二天天亮,技術部那邊熬夜加班的人才說道:
“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基本可以判定為真實拍攝。”
全場嘩然。
3
這樣下來,裴婉寧話裏的真實性就更增添了幾分。
警局內,陳警官和我麵對麵。
神色裏卻是從沒有過的警惕。
與其說是警惕我,不如說是信了裴婉寧的話,認為我被什麼臟東西纏上了。
“陸小曼,這些事情是你做的嗎?對此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我笑了笑。
這是在問我,還是在讓我趕緊承認事實?
裴婉寧她們,平時表麵上和我交好,誇我成績優秀,努力刻苦。
沒想到背地裏竟然聯合起來針對我,想要置我於死地。
她們對我很熟悉,熟悉到可以找人來假扮我,不露出什麼顯而易見的破綻。
甚至可以在網上找頂尖人員幫忙偽造。
隻不過,這一次她們失策了。
就在此時,我的父母從門外闖了進來
身後還有人彙報:“陳哥,實在是攔不住啊......”
爸媽一見到我,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小曼,小曼......可算找到你了......”
“要不是你表叔,就是打死我們,我們也想不到你在這裏啊!”
“跟媽媽說實話,你是不是遭到人陷害了?媽媽去幫你說,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你說出來,說出來好嗎!”
“你從小就聽話懂事,也是我們的驕傲。媽媽相信你不會做傻事的......”
我看見媽媽緩緩在我麵前蹲下,邊哭邊替我拭去眼淚。
隻是一瞬間,我感覺她頭上的白發又多了好幾根,整個人也蒼老了許多。
我含著淚,瘋狂地搖頭:
“媽,沒事的......你和爸爸先回去。”
她抓住我的手,硬是把我往屋外拽,想要帶我走。
爸爸擋在最前麵,一個勁地解釋道:
“我女兒不可能犯事!你們肯定是弄錯了......她是我們生的,我們做家長的還不清楚嗎!”
可這些解釋,此時此刻卻怎麼也顯得蒼白無力。
陳警官一行人反應過來,攔在我們前麵,團團圍住。
“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爸媽被短暫地控製住,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帶回拘留室。
皴裂的手掌扒住門框,她們艱難地擠出聲音:
“小曼......小曼!”
淚水夾在皺紋裏,將我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擊潰。
空氣中再次回歸寧靜。
陳警官坐下,說:
“陸小曼。剛剛接到通知,因為某些原因,法院那邊需要提前開庭。”
“這幾天,你就不要再弄出什麼岔子了。”
看向陳警官,我嘴唇動了動:
“警官,出庭那天,可以請律師幫我辯護嗎?有機會能不能讓我和律師單獨聊兩句?”
他愣了愣,隨即同意了。
關上門後,他們議論道:
“哎,這孩子年紀還小,怎麼攤上這種事?”
“這不會真的是什麼靈異事件吧?這孩子看著挺老實的......”
這些話我都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我心裏知道,我翻盤的機會馬上就來了。
4
開庭的那天,有不少社會人士都來旁聽。
我不知道的是,這段時間的我已經火爆全網。
全社會都在為這件事情感到震驚。
看見我上了被告席,都對我投以冷眼。
“聽說這姑娘身上被臟東西纏上了。不僅把人咬傷了,有人還因此失蹤了!”
“可不是嘛......沒想到學曆再高,也會做出這種事情啊。簡直太可怕了。”
“這種人留在社會上,也是個定時炸彈,遲早變成禍害。”
我看向另一邊。
除了裴婉寧,還有沈嬌嬌的父母。
看見我,當著所有人的麵,她對我破口大罵:
“你這個瘋子!嬌嬌都失蹤這麼多天了,到現在都還沒找到!”
“你和她好歹同學一場,為什麼要這麼害她!你知不知道嬌嬌是我唯一的女兒!”
裴婉寧裝模做樣的攔住了她。
看向我的眼神裏透露出一絲玩味,卻很快消失不見。
她小聲啜泣道:
“小曼......那次實習過後,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雖然我們好歹是同學一場,但現在的你,已經不是陸小曼了。對不起。”
台下的討論聲更大了。
“不是,這孩子說對不起幹什麼啊!她是受害者啊!”
“裴婉寧就是心地太善良才會被人欺負。不然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出現!”
此時此刻,我好像被釘在恥辱柱上。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流幹血液。
法官敲了敲錘子,開始走正常流程。
“陸小曼,你故意傷害裴婉寧,並致使沈嬌嬌受到驚嚇,至今下落不明。以上情況是否屬實!”
麵對法官的威嚴,我沒有作聲。
旁聽席傳來竊竊私語。
“這陸小曼到現在這個時候都不願承認了嗎?心裏到底有多扭曲啊!”
“人是她害的,事是她做的,現在知道錯了怎麼不長嘴了?”
“看她這副樣子,不會是還想賴賬吧!”
爸媽再也繃不住,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們家小曼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你們趕緊放了她!”
可沒有人理會他們。
我將內心的酸意強行壓了下去。
法官再次肅靜全場。
重新問了我一次:
“陸小曼,以上情況是否屬實?”
我還是沒有反應。
見狀,法官也沒有再猶豫,當場宣讀道:
“我宣布,本次......”
話沒說完,我旁邊的律師舉手示意:
“稍等法官。 我還有幾句話要說。”
“被告人陸小曼,家庭和睦,無不良嗜好,在校品學兼優,樂於助人。雖然對方律師提供的證據初步判定為真,但我想試問,陸小曼的動機是什麼。”
“難道一夜之間,陸小曼就能性情大變,由一個學生變成罪犯了嗎?”
裴婉寧徹底被這句話激怒了。
“你們是聽不懂嗎!陸小曼自從實習後回來,就跟鬼上身似的。”
“現在她做事是不講任何動機的!我拿出的那些證據可都是板上釘釘,你們到底要浪費大家多少時間!”
此時,我嘴角微勾。
“所以說,去考古實習這件事,是所有事件最初始的源頭嗎?”
裴婉寧終於強調這件事的重要性了。
我目光灼灼。
看向法官說道:
“法官,我請求讓我方律師補充關鍵性證據!以下證據能證明我並無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