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節,我拿出結婚的視頻素材,打算重新剪輯一份紀念視頻。
卻在一段花絮的背景音裏,聽見一道男聲:“小晴是真牛逼,一邊在包養著你,一邊還能拿天價彩禮嫁給小白臉,你不嫉妒啊?”
一個男聲響起“嫉妒什麼,他會給小晴資產,我會照顧小晴生孩子,各司其職,不好嗎”
我全身發冷,瞬間覺得無比諷刺。
我立刻給老婆向晴打去電話:“我們結婚,你當時邀請了幾個朋友來著?”
電話那頭,她頓了一秒,隨即笑道:“就3個發小,你知道我朋友不多,怎麼了?”
我笑著說沒事,掛斷電話後,直接訂了去她老家的高鐵票,連夜啟程。
——
高鐵在清晨抵達向晴的老家,一個南方的小縣城。
空氣裏彌漫著煙火氣息,和我生活的城市截然不同。
我沒提前通知任何人,拖著行李箱,憑著記憶,找到了她家的那棟三層小樓。
嶽母正在院子裏侍弄她的花草,看見我,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隨即臉上堆滿了笑。
“清河?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晴兒呢?沒跟你一起?”
她一邊接過我的行李箱,一邊朝屋裏喊:“老頭子!清河回來了!”
我笑著解釋:“向晴在忙項目,我休年假,就想著回來看看您二老。”
“哎喲,還是我們清河孝順。”
嶽母拉著我的手往裏走,眼神卻在我的小腹上溜了一圈,歎了口氣。
“就是啊,你們年輕人也別光顧著忙工作,趁年輕,早點要個孩子才是正事。我們向家就一個男生,可就指望你傳宗接代了。”
這套說辭,從結婚後,她就沒停過。
我隻笑笑,不接話。
午飯時,嶽母燉了烏雞湯,一個勁地往我碗裏夾肉。
“多吃點,補補身子,這可是我專門去買的土烏雞,滋養的很。我們這有個男娃,叫陳銘的,就是吃這個調理好的”
我舀湯的動作頓住。
陳銘。
瞬間我就想起,那個說要照顧向晴生孩子的男生。
我抬起頭,正好對上嶽母的眼睛。
笑了笑:“是嗎,那真是恭喜了。這男生是哪家的?”
“就是我們鎮上的,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人也長得俊俏,性子又溫順”嶽母說起這個陳銘,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我垂下眼,喝了一口湯,味道鮮美,卻一直涼到了胃裏。
下午,我借口午睡,進了我和向晴的房間。
房間不大,但收拾得很幹淨,還保留著我們結婚時的喜字。
我拉開床頭櫃,裏麵除了幾本舊書,還有一個上了鎖的木盒子。
鎖是老式的銅鎖,我從首飾盒裏找了根發夾,沒費什麼勁就捅開了。
盒子打開的瞬間,我就僵住了。
裏麵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而是一疊厚厚的祈福紅紙。
每一張上麵,都用朱砂寫著同樣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陳銘。
而在那一疊紅紙下麵,壓著一張醫院的孕檢報告。
向晴,孕期2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