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已經醒了,她的父母陪在身邊,徐昊也含情脈脈看著她,他們一家子說說笑笑溫馨的不像話。
看著裏麵熱鬧的景象,我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身為孤兒的我,十來歲就開始到處討生活養活自己,而徐昊的出現是上天照進我生活裏的一縷陽光,他將我護在懷裏,讓我感受到了家的愛。
手裏撥出的電話還沒掛斷。
徐昊再次看向按了又響的手機,無奈,隻好起身。
見他要出來,我極速躲進安全通道裏。
“喂,寶貝......”
入耳的是徐昊疲憊的嗓音,我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
我壓製心痛,說:“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
“抱歉,昨晚看書太晚,睡著了。你怎麼樣,要下班了嗎?那我去接你!”
“徐昊,我們結婚一年了,你什麼時候帶我回家見你父母?我們什麼時候生孩子?”
這不是我第一次追問他這些問題了,可徐昊要麼是油嘴滑舌繞過,要麼是撒嬌纏綿躲過。
這次,他卻沉默了幾秒。
“我,我還在考研,如果我父母知道我跟你結了婚,他們會怎麼看我們?而且,我們不是說好了做丁克嗎?不要孩子。”
“好......我知道了。”
我掛了電話,一顆豆大的淚水從臉上落下。
張口就來的謊言是冰冷的,無情的。
下午我回到家,徐昊已經做好晚飯等著,從進門開始就格外熱情。
幫我換拖鞋,脫外套,拿包,問我累不累餓不餓渴不渴?
這些流程其實徐昊每天都會做,隻是今天的他,格外開心。
飯桌上,我故意提起。
“淩晨來了一個孕婦,是跟老公行房的時候一不小心搞出血了,差點一屍兩命。”
徐昊臉色一僵,卻在下一秒極速變臉,佯裝怒意地跟我一起數落。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害我老婆又上手術台,昨晚都沒辦法陪我打電話。”
我蹙眉,“女人懷孕的時候,男人就非要幹那種事嗎?一時激情很有可能換走兩條人命!”
“寶貝老婆你怎麼了,好凶啊......說得好像是我幹的一樣,我好無辜。”
徐昊單純水潤的眼眸當真和昨晚那個暴怒狠厲的徐家少爺很不一樣。
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見他在醫院接了自己的電話,恐怕會懷疑自己是遇上了兩個長得一摸一樣的人。
這頓飯我吃的食不知味。
每一次抬頭看見徐昊笑盈盈的臉,我都會想起他白天在病房裏對著宋柔含情脈脈的樣子。
徐昊,你到底是誰?
想起去年夜班回家,在路上撿到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徐昊,他拒絕去醫院,我就隻能帶回家。
後來徐昊就纏上了我,他說他們一家人都去國外了,他為了考研就就在了國內,現在無親無故。
他陽光帥氣又愛撒嬌,把我哄得神魂顛倒。
我完全付出地把工資都拿出來給他買東西,不論是機車還是名牌手表,他隨便一提,我就會記在心裏,再把這些東西包裝成禮物送給他。
我並不在乎錢,雖然不是富婆,但跟錢比起來,徐昊的出現才讓我更值得珍惜。
隻是現在看來,這一切真的都不值得。
飯後,徐昊在廚房洗碗,聽見手機響,我隻是提醒了一句,他就急急忙忙走出來,拿著電話避諱地去了陽台。
再回來時,他臉色難看。
“寶貝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晚上不用等我睡覺。”
我意識到他要去見誰,立馬攔住他。
“什麼事?你在海城不是隻認識我嗎?”
徐昊想也沒想就編出一句:“考研班的同學住院了,我去看看。”
“哪家醫院。”
“第一中心醫院。”
“我陪你去。”我轉頭拿上衣服,“說不定醫院可以看在我的份上給你同學安排個好病房。”
“不要了,你才剛回到家,好好休息,我保證我快去快回。”
徐昊親了我一口,沒再給我說話的機會,大步流星奪門而去。
我站在窗前看著他離開,愣了幾分鐘還是決定跟上去。
別人是現場捉奸,我是什麼呢?
人家可是連孩子都生下來了。
我就是想當場問問。
徐昊,你還要欺騙我到什麼時候?
還要欺騙到什麼地步?
走出小區,我招手攔計程車。
結果一輛黑色的豪車卻停在麵前。
車窗降下,居然是宋柔的父親。
“陸小姐,上車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