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在沒有人打擾顧清,他終於能在家裏安安心心養傷。
沈知意和南楓則在各種社交平台上高調示愛。
沈知意幾乎是每天一篇貼文。
他們一起開車豪車帶沈懷安出去兜風;一起去山頂看星星、看月亮;一起去品嘗胡同裏新開的私房菜......
就好像顧清從未出現過。
“叮咚--”
門響了。
顧清以為是自己送去火化的豆豆的骨灰回來了,毫無防備地開了門。
結果竟是幾個滿身匪氣的陌生男人站在門口。
“你們是?......”
顧清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們就一棍子將他打暈,套上麻袋開車拉走了。
......
“咚-”
“咚-”
顧清被身上的劇痛疼醒。
是那些男人正在一棍子一棍子打在他的身子上發出的悶響。
他想要逃,但是手和腳都被捆住,想要喊,但是嘴裏被塞上了破布。
顧清隻能絕望地嗚咽著,頭上滲出密密的汗珠,疼到想去死。
那些男人一棍棍打下去,顧清的掙紮越來越小,他們才停手。
“買家隻說要打到他殘疾再也沒法出來見人,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行了。”
此時一個男人漏出壞笑:
“我可是聽說最近內臟很值錢啊。”
“看這男的長得不錯,肝臟什麼的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吧。”
顧清聽到這話,瞬間清醒,幾乎忘記了身上的劇痛,絕望地搖頭。
那些男人很快開始了動作,拿起刀就要往他身上劃去。
顧清無助地掙紮著,他想要扯斷捆住雙手的麻繩,將這些人推得遠遠地。
可直到皮膚被磨破滲出鮮血,那些麻繩一點斷裂的痕跡都沒有。
顧清絕望地流著淚,幾乎窒息。
就在那些男人準備下刀時,外麵突然響起了警笛聲。
“靠,什麼情況。”
“這都能找到。”
“快跑吧!”
他們如同見不得光亮的地溝老鼠一樣四散逃竄。
倉庫大鐵門被強行破開,光亮直直打在了顧清臉上,晃得他幾乎睜不開眼。
“快,發現傷者,快叫救護車!”
......
救護車內情況焦灼,醫生眉頭緊鎖:
“脾臟破裂,腹腔多點出血,必須立刻手術!”
“你的家屬呢,快讓他來醫院簽字!”
醫生舉著手機,準備幫他撥打家屬電話。
可他哪還有家屬,諾大的京城,他從始至終唯一能依靠的隻有沈知意一人。
顧清閉上雙眼,淚水滑落,念出那段熟悉的號碼。
“嘟--嘟--”
電話響了兩聲後,沈知意接起電話。
“喂?”
醫生聲音焦急道:
“請問是顧清先生的家屬嗎?他現在急需搶救,請您盡快趕往第一人民醫院。”
電話那頭聲音頓了頓:
“顧清?他在家能出什麼事。”
“這又是你們的什麼新把戲?南楓這兩天發燒很嚴重,我沒空陪你們鬧。”
說完他就果斷掛了電話。
手機開的免提,所有人都能聽見。
空氣尷尬的幾乎凝結。
但顧清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雙眼直直望著天花板:
“需要簽什麼字,我自己來。”
......
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顧清的病情才算穩定。
他躺在病床上,雙眼空洞地聽著醫生喋喋不休的叮囑。
手機航空公司發來短信:
“顧先生,您預訂的飛往苗疆的航班將於6小時後起飛,請攜帶好行李物品準時登機。”
終於等到了這一刻!
顧清隻在醫院稍事休息,便不顧醫生的阻攔,迅速回到家裏,拿走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他將沈知意送的那些名表服飾全都留下來了。
帶走的隻有豆豆的骨灰。
顧清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他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和他剛來的時候一樣,空曠,冷清。
突然沈知意發來信息:
“今晚你搬出去,這幾天我和阿南要過去住幾天,幾天後你再回來。”
顧清突然笑了。
沒有糾結、沒有痛苦,而是釋懷。
關燈、鎖門。
準時登機。
飛機上,他最後回望了一眼這座他生活了八年的城市,雙眼微垂,喃喃道:
“一場夢罷了,醒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