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跟柳如煙都愣住了。

還有其他人？

我下意識地點開雷達。

一個簡陋的雷達掃描界麵出現，上麵有兩個點。

一個綠點，在中心，代表我自己。

在離我不到三米的地方，有一個灰色的點。

我看向柳如煙。

“你的係統是什麼顏色的？”

“灰色。”

她輕聲說。

“代表中立或未激活狀態。”

雷達上，除了我們兩個，空無一物。

這個功能有什麼用？

難道係統是想讓我們這些持有者互相聯係？

晚上，我們聊了很多。

關於係統，關於未來，關於我母親的病。

但始終沒有找到一個萬全之策。

第二天，我依舊早早出門，一邊送外賣，一邊尋找著能做善舉的機會。

功德金緩慢地增長著，但距離五十萬的目標，依然遙不可及。

下午，我送一份外賣到一個老舊的小區。

剛把餐送到客戶手裏，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喧鬧聲。

我下樓一看，發現一群人圍在一起。

人群中央，一個中年男人正對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爺大吼大叫。

“你個老東西，撞了我的車還想不認賬？”

“我...我沒有...”

老大爺看起來很慌張，語無倫次。

我擠進人群，看到一輛黑色的寶馬車旁邊，老大爺的三輪車翻倒在地，上麵散落著一些蔬菜。

寶馬車的車門上，有一道清晰的劃痕。

“沒撞？那這劃痕是哪來的？自己長出來的嗎？”

車主不依不饒，唾沫星子都快噴到老大爺臉上了。

“我賠，我賠...”

老大爺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皺巴巴的零錢，數了半天，也才幾十塊。

“就這點？你打發叫花子呢？”

寶馬車主一把推開老大爺的手，錢散落一地。

“我這車補一下漆都得好幾千！今天不給錢，你別想走！”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但沒人敢上前。

我看不下去了。

“你這車停在消防通道上，本來就違章了。”

我走過去，扶起老大爺。

寶馬車主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看我一身外賣員的打扮，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我停哪關你屁事？你算老幾啊？想多管閑事？”

“路見不平，人人有責。”

我平靜地看著他。

“而且，你確定這劃痕是這位大爺弄的嗎？”

我指了指劃痕的高度。

“大爺的三輪車車把，跟這個高度對不上。”

我又指了指劃痕的痕跡。

“這更像是被小孩子的自行車或者別的硬物劃到的，而不是撞擊產生的。”

寶馬車主愣了一下，隨即惱羞成怒。

“我管你對不對得上！反正就是他弄的！今天必須賠錢。”

他這是耍上無賴了。

就在這時，我的係統雷達突然閃了一下。

一個紅色的光點，在雷達上憑空出現。

位置，就是這個寶馬車主！

紅色代表什麼？

我還沒來得及細想，係統提示音就在腦海裏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