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剛訂好機票,更衣室外突然人聲嘈雜。
“是安瀾!”
“安家大小姐居然回京了。”
旁邊休息室的房門突然“砰--”一聲被打開。
沈知意甚至可以想象到顧清步履匆匆,略微失態的模樣。
依稀還能聽到,顧懷安稚嫩的聲音扯著嗓子喊著媽媽,這八年他從未對她如此熱烈過。
沈知意嘴角扯出苦笑。
八年自己苦心討好來的一切,安瀾隻需要勾勾手指就能輕易得到。
沈知意輕輕歎了口氣,脫下被血染臟的禮裙,換上了日常的白裙。
深吸一口氣,推開更衣室的房門,站在人群外遠遠看著,安瀾眼眶微紅,拉著顧清的手嬌滴滴道:
“阿清,當年之事我身不由己,是爸爸非要把我送到國外改嫁他人,你不要真的怪我。”
顧清神色仍然暗淡,任由淩瀟瀟拉著他的手,沒做半分回應。
可沈知意分明看到他眼底掀起輕輕的漣漪。
顧懷安也在一旁又蹦又跳,小手捧出他剛從她耳朵上扯下的耳環:
“媽媽回來嘍,這是媽媽的耳環,你的所有東西我都看著,絕對不會讓那個壞女人搶走的!”
宴席上的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沈知意。
沈知意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裏,嘴角掛著一抹淺笑,心臟傳來悶悶的鈍痛。
安瀾順著目光看向沈知意,隨手拿起一杯紅酒,遞到她麵前:
“你就是沈知意吧,這些年謝謝你代勞照顧阿清和懷安。”
她以女主人的口吻像她致謝,手中的紅酒逼迫收下她這份遲來的感謝。
“我喝不了酒。”
沈知意向顧清投去求助的目光。
安瀾馬上換上一副委屈的樣子:“我知道沈妹妹不肯原諒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出現。”
說罷她就含著淚往門口走去。
顧清一把抓住了安瀾的手腕,轉頭看向沈知意,語氣不由分說,神色中寒光凜冽:
“一杯酒而已。”
沈知意張了張嘴,又咽了回去。
她酒精過敏,八年了他都不曾記得。
可她看到過,他手機的備忘錄裏,密密麻麻記錄的全是安瀾的喜好。
“愛吃甜食,不能吃辣,怕黑......”
顧懷安也跑到沈知意身邊,一拳一拳重重捶在她身上:
“你這個壞女人,當年逼走了媽媽,現在她剛回來,你又要逼走她!”
沈知意苦笑,鼻子酸澀,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股強烈的窒息感瞬間湧了上來。
沈知意踉蹌狼狽著想要逃離這裏。
可是一個轉身的功夫,她就感覺四肢綿軟無力,重重跌倒在地上。
直到閉眼前,她模糊的視線看向顧清的方向。
卻隻看到了他與安瀾重疊的背影。
再醒來時,沈知意已經在醫院躺著。
幸好醫生診斷她隻是過敏引起短暫暈厥,在醫院休養了三天病情才算穩定。
期間顧清和顧懷安從未漏過一次麵。
反而是同城熱搜上經常出現他們的名字。
“顧清安瀾破鏡重圓”
“顧懷安攜父母齊現身遊樂園”
就連下麵的評論都是一邊倒。
“啊啊,我磕的cp終於回來了!”
“早該是這樣的配置,太養眼了!”
“是我最愛的雙強組合!”
“......”
她麻木的關掉屏幕,收拾東西準備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