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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不知檢點，才惹出這麼多事。”

“你的脾氣是不是越來越大了？動不動就甩臉子給誰看！”

不知檢點，脾氣大。

原來我在他心裏，已經變成了這樣的人。

我看著他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忽然覺得無比陌生。

霍川往前逼近一步，一字一句地警告我。

“薑虞，我是你的經紀人。”

“我說什麼，你就得聽什麼。”

對啊，我一直都是對他言聽計從。

思緒將我拉回了五年前那個悶熱的夏天。

狹小的出租屋裏，我捏著一份對家公司給我的霸王合同，茫然無措。

霍川猶如天降，把一份新的合同推到我麵前，聲音篤定又真誠。

“薑虞，簽給我。”

“我會讓你成為最閃耀的星星，我會一輩子……為你保駕護航。”

那時的霍川，還是個一窮二白，剛入行沒幾年的新人經紀人。

我是個剛畢業，還在各個劇組跑龍套的小演員。

我們一拍即合。

那之後的三年，我們是彼此最親密的戰友和愛人。

他精心為我規劃每一步路，陪我一遍遍地對劇本，摳細節。

我從一個無人問津的十八線，一步步爬到了一線的位置，離不開他日日夜夜的籌謀。

我們一起窩在沙發上吃泡麵，暢想未來的日子。

我們會一直這樣走下去。

寧菲菲出現後，瞬間改變。

她是以實習生的身份，被分配到霍川手下的。

年輕，漂亮，嘴甜，頂著一張和我剛出道時有七分像的臉。

起初我並沒在意。

直到我發現，向來冷靜理性的霍川變了。

他對我的關注，在急劇下降。

他不再每天雷打不動地陪我對劇本，而是把大把的時間，花在指導寧菲菲的演技上。

我打電話給他，他總說在忙，回頭再聊。

可我卻能從電話那頭，時常聽到寧菲菲若隱若現的笑聲。

有一次我發高燒，一個人躺在公寓裏。

我給他打電話，想讓他回來陪陪我，他卻說寧菲菲有個很重要的試鏡，他必須親自跟著。

我等了一晚上。

等來的，是寧菲菲在朋友圈曬出的，慶祝試鏡成功的香檳和燭光。

霍川就坐在她對麵，笑得一臉寵溺。

最可笑的，是我上個月的生日。

他忘得一幹二淨。

淩晨他終於回來了，身上帶著淡淡的香水味。

他看到滿桌的菜。

“小虞，對不起，我……我忘了。”

“菲菲今天第一次參加商業活動，緊張得不行。”

那一刻，我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地把所有飯菜都倒進了垃圾桶。

是我的脾氣變大了。

還是被一次次的失望和冷落，磨去了所有的溫柔和耐心。

化妝間裏刺眼的燈光重新將我籠罩。

或許合同到期後，我是時候解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