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病危的婆婆能見到小叔子最後一麵,
我冒著感染風險,闖進隔離病房,全程直播,讓她含笑而終。
直播結束後,我精神恍惚,錯穿了小姑子放在門口的拖鞋回了家。
誰知第二天,就被小姑子發朋友圈控訴我不孝,老公直接把我的東西扔出了家門。
我提著行李箱回到婆家,小姑子立刻指著我尖叫。
“嫂子,我媽屍骨未寒,你怎麼能為了霸占家產,就穿著我的鞋到處亂跑,觸我媽的黴頭?”
老公也眼神冰冷,“我媽最疼你,你卻連這點規矩都不懂。你根本不配當她的兒媳。”
我沉默地放下行李箱,轉身時,卻看到他正溫柔地幫小姑子揉著腳,說新買的拖鞋有些磨腳。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民政局朋友的電話,“小李,幫我排個號,我想預約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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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小李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
“安然,你確定嗎?你和江川不是……”
“我很確定。”我打斷他,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
“別問了,幫我預約就行,越快越好。”
掛了電話,我站在婆家門口,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隻覺得荒唐。
三天前,婆婆病危,唯一的願望就是看看在美國留學的兒子。也就是我那小叔子
可當時醫院隔離嚴格,視頻電話都打不進去。
是我,穿著三層防護服,冒著被感染的風險,衝進隔離區,用自己的手機給婆婆直播了小叔子的視頻。
婆婆看著屏幕裏小叔子的臉,拉著我的手,笑著閉上了眼。
醫生說,她走得很安詳。
我從醫院出來,整個人都是懵的,連自己怎麼回到家的都不知道。
精神恍惚中,錯穿了小姑子江月放在門口的一雙粉色拖鞋。
就因為這個,我就成了不孝的罪人。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江川發來的信息。
“安然,你鬧夠了沒有?媽的後事還沒辦完,你別在這個時候耍性子。”
我看著信息,笑了。
耍性子?
我所有的東西都被他扔了出來,他還覺得是我在耍性子。
我回了四個字:“我們離婚。”
他幾乎是秒回,一個電話直接打了過來,語氣裏滿是煩躁和不耐。
“你又發什麼瘋?就為了一雙破拖鞋?安然,你能不能成熟一點?月月還小,不懂事,你跟她計較什麼?”
“媽剛走,你就提離婚,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看我們家的笑話嗎?”
我沒有說話,直接掛了電話,拉黑。
這個男人,和他那個“不懂事”的妹妹,我一個字都不想再多聽。
我拉著行李箱,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洗了個熱水澡,我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看著鏡子裏臉色蒼白,眼下烏青的自己,我忽然覺得這五年,像一場笑話。
我嫁給江川五年,對他家人,尤其是婆婆,掏心掏肺。
婆婆喜歡吃我做的菜,我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做。
她身體不好,我辭掉工作,專心在家照顧她。
江川總說,“我們家能娶到你,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
現在看來,這福氣,他們不想要了。
手機又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接起來,是江月。
她在那頭,聲音得意又尖銳。
“嫂子,你別以為我哥會去求你回來。我告訴你,不可能!”
“我媽最討厭不守規矩的人,你穿著我的鞋在家裏走來走去,就是對我媽最大的不敬!”
“我哥說了,你要是真心想給媽賠罪,就在媽的靈堂前,跪足七天七夜!”
我聽著她的話,氣得渾身發抖。
“江月,婆婆在世的時候,你照顧過她一天嗎?你給她做過一頓飯嗎?”
“現在她走了,你倒是在這裏跟我講起規矩來了?”
江月被我噎了一下,隨即惱羞成怒。
“你……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不過是我們家花錢娶回來的保姆!”
“我告訴你安然,這個家,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說完,她狠狠地掛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心一點點沉下去。
原來在他們眼裏,我隻是個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