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吃飯時爸媽商量要把我和村頭王大爺家換婚，給弟弟換個媳婦回來。

我紅著眼跪到兩人麵前，

那王大爺家的兒子出生就是個智障，三十歲了還不會自己吃飯上茅廁。

可他們卻惡狠狠掐著我的脖子，

“不換婚，那你就去給河神當祭品，給你弟弟求個新娘回來！”

“我真是生了個賠錢貨！當初就該把你剁碎了喂豬吃！”

夜裏他們就把睡著的我綁到小竹筏上，

堆上一堆貢品推進了湍急的河流。

“神啊，請您賜我們宋家一個兒媳婦吧，這是小女還請您笑納。”

兩人虔誠的跪在岸邊朝河的方向拜了三拜。

然而我卻渾身濕漉漉的走回了家。

“你們完了，河神要發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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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被我嚇了一跳，

在看清我的臉後，立即撿起拖鞋扔了過來。

“天殺的！你怎麼又回來了！河神要是知道了會生氣的！要是他不保佑你弟弟可怎麼辦啊！”

我撫開臉頰上的水，喘息著勸說爸媽。

“爸媽，你們有手有腳，弟弟也長大了，明明可以自己去給他掙彩禮卻要想這些歪門邪道拿我去換。”

“河神知道這件事後很生氣！就把我送回來告誡你們！”

然而我媽隻是思索一瞬就對著我開口大罵。

“你個賤蹄子！別以為編兩句瞎話就可以騙過我和你爸！肯定又是村西那小子偷偷救了你！”

“我告訴你！你別想著嫁給他！他家窮的連一塊錢彩禮都拿不出來，有什麼用？！”

“前年隔壁村的張嬸給河神獻了個女娃，馬上她家就發大財搬到城裏去了，你也給我獻祭去！”

我爸陰沉著臉，手裏卻又拽上一根粗麻繩朝我走來。

“宋子萊，咱家養你到十六歲也算盡了父母本分了，你也是時候該回報家裏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抓住我綁了起來。

“咱家窮，就門口那三畝地，連飯都快吃不起了更別提給你弟弟娶媳婦了。”

“聽話，若是你獻祭後河神保佑咱家發了財，我和你媽一定會年年給你燒紙錢的！”

這次他們不僅綁上我的手，連腳也一並捆的嚴嚴實實，生怕我再跑回來。

我媽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

“不行，不能把她直接丟進河裏，誰知道那個窮小子會在哪裏救下她來，必須得先把她弄死......”

“我知道！一把火燒死不就行了？！”

我弟啃著一隻雞腿，滿嘴流油的從門口鑽了進來。

好幾天沒進食的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家裏很窮，能吃的肉就隻有河裏抓的魚和撿的野鴨蛋。

這雞腿還是他們為了給河神上供，借錢買來的，

現在卻到了弟弟的嘴裏。

“是啊！把你姐燒成灰看她還怎麼跑，你可真是爸媽的乖兒子！”

“等河神保佑你娶上媳婦，讓咱家發了財，咱們一家人就能搬到省城去住了！”

幾人毫不避諱的當著我的麵討論起以後的辛福生活來。

沒注意到我原本還充滿憤恨的眼中逐漸平靜下來。

很快他們就把我綁到了岸邊，在我身下堆滿了柴火。

“爸媽，你們這樣做，遲早會後悔的......”

沒等我說完，弟弟宋耀輝就不屑的瞪了我一眼。

“後悔啥啊，爸媽有我就夠了！你個死賠錢貨早點下去見河神吧，省的還要浪費家裏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