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父無母,在墳堆裏被狼養大,卻能一眼就能看透所有人的命格。
後來,被人送進孤兒院。
我說的第一句話是:“院長活不到明日。”
第二天就傳來他去世的消息。
沒過幾日,我指著三個女孩說:“你,你,還有你,都得死!”
我被這些孩子暴打了一頓。
下午這三個女孩去河裏捉龍蝦,全都溺死,無一幸存。
孤兒院裏的人開始喊我“災星”,“巫婆”,“狼女”。
卻沒人再敢靠近我,一時間謠言四起,說我“指誰誰死”。
京城顯貴人家的小姐趙安素,對我滿眼憐惜。
“跟我走吧,我給你一個家。”
我笑了,並不拉她伸過來的手。
“且享受幾天榮華富貴吧,你全家都得死,雞犬不留!”
......
“你個野種,我家小姐好心幫襯你,你居然咒我們小姐,真是惡毒,不值得可憐!”
趙安素的丫鬟打抱不平,開始辱罵我。
“你知道她是誰嗎?趙半城的獨生女。最繁華的商業街,還有各種房地產項目,都是她家的產業,還不快謝謝趙小姐,跟她走!”
孤兒院的生活老師,在我胳膊內側扭了一把,推到趙安素麵前。
“好了,給她換身衣服,梳洗打扮一下,上我的車吧。”
生活老師拿搓澡巾恨不能搓下我一層皮。
使勁薅我的頭發,紮高辮,讓我看起來更精神一些。
衣服太大,鞋的碼數又太小。
我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猴子,腳趾差點折在那雙鞋子裏。
上了車,趙安素沒了大家閨秀的樣子。
她歪倒在一個男人懷裏。
拿出一張女孩照片問我:“這個女孩,什麼時候死?”
我看了一眼,眼裏發出熾熱的光芒。
“她不會死。”我有些激動。
趙安素“啪”的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
“你就是我領養的一條狗,以後,我讓你咒誰,你就咒誰,懂?”
“現在,伸出你的臟手指,指她,說她明天一定死!”
“安素,這樣荒唐的事情你也相信。”
男人皺眉,顯然他和照片上的女人有莫大的關聯。
他不想這個女人死,又不敢忤逆趙安素。
我閉口不言。
趙安素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帶她去地下室!”
我被趙安素一腳踹進門。
“哐當”撞在前麵的一個狗籠子上。
感受到危險,我下意識發出嘶吼聲。
趙安素卻覺得很有趣。
“狗就該配狗籠子,當條聽話的狗,留你狗命。若敢在我麵前胡說八道,裝神弄鬼,我先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把你做成人皮鼓,天天敲打著玩!”
她外表如仙女,卻狠毒如惡魔。
“她長命百歲,你父母活不到月底!”
“你不肯咒她,那我就把她抓來。關在這裏,讓你看看是她死還是我父母會死!”
這是個賭命的局。
那個女孩也被關了進來。
每天隻給我們吃狗糧,用鞭子抽我們,吃喝拉撒都在籠子裏。
她每天都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而我告訴她:“熬下去,一定會苦盡甘來。”
次月一日,她跑來叫囂:“我爸媽活得好好的,你不過是個騙子!”
“你親生父母已經暴斃身亡。”
“自欺欺人的日子不好過吧?”
她壓低身子,用鞭子挑起我的下巴。
眯起眼睛審視我。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有本事,碰到我,死的隻能是你們這種雜碎。”
她穿著高跟鞋,一腳踩在另外的一個女孩肩膀上,鞋跟陷入肉裏,往下流出暗紅色的血液。
“殺了她,不過賠給她爸媽一些錢就能了事。殺了你,有誰會在乎?”
趙安素發出一連串笑聲,張狂又變態。
“安素,晚上還要參加趙總的生日宴會,咱們現在就要去準備了。”
“孫傑明,你來得正好,還記得我是怎麼幫洋娃娃設計衣服的嗎?”
“這有兩個模特,你可以從裏麵選一個。爸一向寵我,玩開心了,再去也不遲。”
這就是一直陪在趙安素身邊的男人,活得像隻聽話的柴犬。
“安素,你還要化妝,挑首飾和禮服,時間有些來不及,要不......”
“你若想以我未婚夫的名義去參加宴會,此刻就要讓我盡興!”
她坐回紫紅色的沙發上,玩味地看著這個男人。
他攥了攥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好,都聽你的,我的大小姐。”
打開狗籠子,他惡狠狠地把我撈出來。
“若你聽大小姐的話,也沒這些事端!”
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把我綁在一張鐵板上,手腳固定,整個人呈“大”字形躺平。
他扒光我的衣服,卻滿眼鄙視。
“身材幹癟,皮膚粗糙,你這樣的也配是個女人,配穿那麼好的晚禮服?”
聽到孫傑明這麼損我,趙安素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開始吧,讓我看看你的手藝怎麼樣。”
起初,我還以為自己會被強暴,可他沒碰我。
而是雙手托著一件白色的晚禮服來到我跟前站定。
真的給我穿上了這件晚禮服。
然後他又拿出一個針線包,針有錐子般粗細。
他在針眼穿進去一根麻繩。
連著我的皮膚和這件晚禮服縫在一起。
即便之前我經常睡草地,與各種野物廝殺,但這種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傷害,還是給了我沉重的打擊。
針穿進我的肌膚,造不成致命傷,但線從傷口穿過去,拉扯著血肉生疼。
我的唇都咬爛了,還是忍不住痛叫出聲。
狗籠子裏的另一個女孩,哭泣著,她看著我受折磨,不停地呢喃著兩個字:“不要......”
“孫傑明,她要殺的人是我,你衝我來,放過她!”
我不敢置信地扭頭看她。
明明她自己怕得要死,身體都在輕顫,連句完整的話都很難講出來。
她居然還想保護我。
換句話講,她想用她的命來換我的命。
“別著急啊,賤貨,這時候還裝善良小白花呢,我成全你,就讓你死在你最愛的男人手裏。”
此刻,針在我的皮膚裏猛刺了一下。
孫傑明情緒有些不穩。
“還有幾針我就縫完了,不早了,我們真該走了。”
趙安素知道他在轉移話題,但也沒有再追究。
站起身來看向我。
雪白的裙子邊緣全是血跡,蔓延開來。
像是雪地裏開出了美麗的血薔薇。
“還不錯,今天我也盡興了,咱們走,明天再來處理你們這兩個狗東西。”
當他們腳步聲走遠,狗籠子輕響,那個女孩鑽了出來。
她打開束縛我手腳的鐐銬,不敢扶我,怕碰到我的傷口會疼。
“你還好嗎,能走嗎?”
她輕聲詢問我。
“你怎麼出來的?”
她眼神黯然。
“我和孫傑明原本是情侶,他為了前程投奔趙安素,但對我還是念舊情的,剛才他故意沒鎖狗籠子,但想逃出去,要靠咱們自己了。”
我坐起來,這是我們逃出去的唯一機會。
“我怎麼稱呼你,能不能找把剪子一類的東西?”
她慌忙在屋子裏尋找。
“我叫春蘭,你看這個行不行?”
她遞給我一把剪子,我挑斷皮膚和裙子縫合在一起的線。
等於自己給自己又上了一遍酷刑。
春蘭別過頭去不敢看。
這筆賬,遲早要跟他們算!
沒有傷筋動骨,我忍著痛,帶著春蘭翻窗逃命。
這個別墅在山上,很偏僻。
我們想偷輛車離開,正好撞上六七個巡邏的保安。
“站住,這不是大小姐的獵物嗎?長本事了,還逃出來了。”
春蘭對著其中一個領頭的喊道:“大雷哥,是我借錢給你看病,病好了介紹你來趙家當保安。你也幫我一次,當沒看見我們,放我們一馬吧!”
“小春蘭,不是我不幫你,你得罪了大小姐,就得像是一隻螞蟻一樣被她慢慢玩死,你還不知道吧,你父母,修建花枝的園藝工,昨天活活熱死在了趙府的後花園裏。”
春蘭頓時一陣眩暈感襲來,站不穩腳跟。
“隊長,別跟她們廢話了,兄弟們在這一點樂子都沒有,快憋悶壞了,這倆丫頭長得還不賴,給咱們樂嗬樂嗬?”
一個長得歪瓜裂棗的保安提議,其他的都起哄附和。
“我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上?”
“玩玩行,但別玩死了,大小姐要親自動手。咱們過把癮就成,一個一個來?”
那個叫大雷的還在猶豫。
春蘭以為他還有良知,對他還有期待。
而我手裏攥著剛剛剪線用的剪子,蓄勢待發。
“讓大小姐知道了,會不會怪罪我們?”
大雷這話說出口,掐滅了春蘭所有的希望。
“咱們這是立功啊!你看那女的身上的血跡,咱們把她們蹂躪一遍,說不定玩得越狠,大小姐給咱們的賞錢越多呢!”
大雷心動了,一步步逼近春蘭。
“大雷哥,你好好跟小春蘭玩,我們排隊玩這個。”
這群男人獰笑著向我撲過來。
我裝出一副受驚嚇的樣子,掙紮著後退。
手感到一陣麻,發現是牆上的電網掉下來一截電線,已經漏電。
故意引他們過來,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被電暈。
心裏不斷翻騰的戾氣,促使我舉起剪刀就想往他們頸動脈刺下去。
但眸子裏暗紅色的光芒一閃,看清了這些人的命數。
且容他們再活幾天,不必臟了老娘的手。
回過頭,已經看不到春蘭和那個忘恩負義的保安隊長。
焦急地四下張望,發現值班室亮起了燈。
當我進屋時,發現那個畜生把春蘭的衣服都撕爛。
把她整個人抵在牆上。
大雷那豬一樣的臭嘴在她的臉上,脖頸處亂拱。
“小美人,我可惦記你多時了!”
他淫笑著,一隻手抓住春蘭的兩個手腕,強製她高高舉起。
另一隻在她的胸部胡亂地摩挲。
我進去,趁他不備,一腳把他踢開。
拿著剪子對著他的襠部戳過去。
他“嗷”地叫了一聲,臉瞬間變了顏色。
我拿剪子抵著他的頸部。
“說,車鑰匙在哪?”
他痛得緩不過氣。
我的剪子在他皮膚上劃開一個口子。
“不說現在就宰了你!”
他費勁力氣,指了指牆上,春蘭拿到了鑰匙。
這慫包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暈了過去。
在鐵皮櫃裏找了兩身保安製服,給我們倆換上,上車離開。
我們在漆黑的山路上疾馳。
春蘭的情緒特別糟糕。
“他怎麼能對我這樣子,我可以說是他的恩人,他居然要強暴我!”
“我最愛的男人,幫著其他女人糟踐我,隻因為她更有錢有權!”
她的眼淚一直流,再也忍不住大聲吼出來,發泄著心裏憤恨的情緒。
“他們不是人,連畜生都不如,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隻是下意識地說道:“別怕,我在,你就一定會平安。”
“可是,可是我爸媽都死了,我也成了孤兒了......”
“趙安素把我當情敵,衝我一個人來就好了,為什麼這麼狠毒,連我爸媽都不放過。”
“你父母還活著。”
我篤定地說。
她瞬間安靜下來,小心翼翼地問我:“你說的都是真的?”
“園丁夫婦並非你親生父母。”
“什麼!”
她瞪大雙眼,不再哭泣。
“可我又是誰,我來自哪裏,誰是我的親生父母?”
她一連串問了我很多個問題,急切地用手晃了晃我的胳膊。
“嘶......”
她觸碰到了我的傷口。
“對不起,我太心急了。”
她自責地咬了咬唇。
“一定很疼吧,我們先找家醫院,給你包紮傷口。”
“或者去我的出租屋,那裏有急救的藥物,先給你消毒止血。”
“不必,先帶你去個地方。”
她不再說話,猜測著自己的身世。
“你,為什麼幫我?”
我喉嚨發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開車把她帶到我長大的那片墳場。
四周閃爍著碧綠色的點點熒光。
她看起來很恐慌。
之前,趙安素把我們當成狗。
而此時,包圍著她的是狼群。
我挖開碎石,找出一個破布包裹的玉石吊墜。
從我記事開始,就在等和我命數重合的人重新轉動人生的齒輪。
與其說我幫她,不如說我是在幫自己。
我把這個遞到春蘭手裏。
看清這個吊墜上的字,她大驚失色。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