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心幫一名七旬老太在ATM操作取款。
第二天,老太的女兒就挺著個孕肚找上門。
“老公,我終於找到你了!你忍心讓我們二十個孩子當一輩子黑戶嗎?”
消息一出,全校師生聯名要求將我開除。
學生們搶著在網上爆光我的私人物品,美其名曰協助調查。
就連青梅竹馬的老婆都跟我離了婚。
“二十個私生子?!你怎麼不去死!”
我拚命鳴冤。
可親子鑒定報告顯示,我就是這二十個孩子生物學上的親爹!
法院判我支付天價撫養費。
我無力回天,隻好跟她結婚養娃。
二十寶滿月宴上,那人一把將我推下樓,獰笑道:
“好奇這些孩子哪來的?滾去問閻王吧!”
再睜眼,我重生到幫老太取款那天。
手機彈出我弟的消息:
【哥,我腿傷了,別忘了幫我去銀行存錢哦】
......
墜樓的劇痛還沒消散,睜眼卻再次看見那道佝僂的身影!
我重生了?!
這一世,我辦完業務離開時,那名老太仍在ATM機前手足無措。
我的心猛然一跳。
銀行四周這麼多人,為什麼偏偏要我幫她取錢?
如果幫她取錢是禍端,那隻要我想個辦法推脫就好了吧?
我想繞道而行。
可老太突然箭步上前,用力抓住我的胳膊,說:
“小夥子幫幫忙!這機器上的字我看不清,你幫我取五百的菜錢可以嗎?”
沒等我反應,那張銀行卡已經硬塞進我手裏。
我急忙指向大廳的工作人員,說:“那邊有銀行專員可以幫您。”
“我就信得過你,你就幫幫我這個老婆子吧!”
她硬拽著我的手,把卡插進ATM裏。
我慌忙抽手,銀行卡掉在了地上。
老太顫巍巍地去撿。
這時幾個學生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道:
“這不是周教授嗎?平時裝得為人師表,原來連幫老人取錢都不肯?”
“這種人不配當大學教授!”
我充耳不聞,轉身要走。
前世,我飽受這些流言蜚語的折磨才迫不得已做出選擇。
但死過一次後,我早就不在乎這些了。
老太突然癱坐在地,捶胸哭喊:
“我這種老廢物連取錢都沒人幫,不如撞死算了!”
說著就要把頭往地上撞,被學生們手忙腳亂攔住。
此刻,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不少人把鏡頭懟著我的臉。
“周老師,你作為一個老師,是不是要以身作則?”
我掏出手機亮出課表,說:“不好意思,我下節課馬上要開始了。”
可他們更來勁了:
“取個錢兩分鐘的事,裝什麼忙?”
“就是啊,有功夫在這狡辯,早該取完錢了!”
“該不會是看老人賬戶錢少,懶得幫忙吧?”
我硬著頭皮,從包裏拿出高錳酸鉀和甘油,同時淋到地上。
下一秒,“嘭”的一聲巨響。
地麵被蝕出密密麻麻的小坑。
眾人尖叫著往後蹦。
有人鞋邊沾了火星子,慌忙在地上蹭。
“臥槽!這他媽絕對是瘋子!”
“快報警!這瘋子要殺人啊?!”
我若無其事地甩了甩手上的腐蝕性液體,被灼傷的指尖微微泛白,對老太咧嘴一笑:
“待會沒事了,我來幫您吧。”
老太卻猛地縮回手,把卡死死捂在胸口。
返校上課前,我調看了家門口的監控錄像。
這一次,總算沒人找上門了。
可下了課,我才發現手機被無數陌生號碼打爆了。
還有很多陌生人發消息罵我。
本校論壇炸開了鍋,同事和學生的實名舉報貼蓋到百層。
甚至有學生直播扒我垃圾桶,連廁所隔間用了幾張紙都發到抖音。
合作十年的團隊緊急表決,將我踢出親手建立的國家重點項目。
老婆氣得把我所有的行李都燒了,還要跟我離婚。
一出門,教室走廊被堵得水泄不通。
老太的女兒張星玥還是帶著十九個孩兒找來了!
場麵非常壯觀。
她略帶哭腔,嘶喊道:“我找周教授!他是我老公,這些都是他的親骨肉!”
話音未落,十幾個孩子已經瘋了似的衝進教室,把我圍在中間,齊聲喊道:“爸爸!”
我愣在原地,急道:“我壓根不認識你們!”
我立刻撥通校長電話,說:
“既然都不信我,校長的話總該信吧?”
許開繼匆忙趕到。
他盯著張星玥,冷聲問:“你知道誹謗要負法律責任嗎?”
張星玥猛地向外一傾,尖叫道:“許校要是不信,我現在就用命證明!我和博誠從來都形影不離!”
人群瞬間爆發出一片驚呼。
許開繼卻眼皮都沒抬,追問:“既然你們形影不離,那五年前,你跟博誠在哪裏?”
張星玥閃爍其詞,“這、這是我們夫妻的隱私,憑什麼告訴你?!”
其他孩子立刻幫腔:“就是!反正媽媽帶我們見過爸爸!”
無數道譴責的目光如尖針般紮來。
許開繼一聲輕咳,全場寂靜。
他正聲道:“那你們可知道,博誠當時在國外的保密實驗室工作?”
“他簽的還是最高級別的保密協議,實驗室24小時武裝看守,連我都不能聯係,你們怎麼見的?”
“真見了麵,你們早該上國際頭條了。”
許開繼甩出一份文件。
是我參與保密項目的國際認證資質,上麵蓋著跨國公章。
全場死寂。
就在張星玥低頭核驗那瞬。
許開繼一個眼神,校特勤人員立控製住張星玥和孩子們。
他翻出一封十年前的舉報信,厲聲道:
“你曾實名舉報他性騷擾女學生,因缺乏實據沒成功,這是為什麼?”
我如遭雷擊。
執教十幾年,我光明磊落。
那樁誣告讓我被停職審查了整整三個月,檔案裏至今留著汙點。
即便真相大白,我也被徹底孤立。
學生和同事避如蛇蠍,申報項目屢屢被拒,還連累整個團隊受辱。
誰能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個與我素未謀麵的女人!
可張星玥卻振振有詞:
“我生孩子那天他居然去上課!那破課連罐奶粉錢都不值!”
“可舉報完我立馬後悔了......”
許開繼皺眉,露出為難的神色。
我急道:“孩子要是我的,我立刻退出教育界!”
張星玥委屈道:“老公,你要轉行何必拿我們當幌子?”
幾個孩子應聲抽泣。
四周頓時罵聲四起。
我暴怒地掄起桌子,怒道:“別拿我的工作開玩笑!”
那群孩子和學生瞬間築起人牆保護她。
她突然麵色慘白,鮮血正順著腿往下淌。
“快叫醫護人員!!”
孩子一出生,我拉著張星玥等人前往國家級基因檢測中心。
結果卻讓我天塌了!
剩下19個孩子果真也跟我的基因匹配度均高達99.99%!
許開繼歎了口氣,壓低聲音道:
“這些孩子,你真不知道什麼情況?”
我用力點頭。
“出於對你的保護,也為了學校聲譽,在調查結束前,你先回家休息。”
我滿眼哀求地看著他,他無奈道:“這也是校委會的決定。”
我拖著行李回到村裏。
晚飯時,村裏擺起了流水席。
我剛坐下,幾個鄉親就摔碗離席,說:
“誰讓他來的?”
“跟這種人一桌吃飯,晦氣!”
爸媽這才知道我的事。
我爸猛地站起來,一碗熱菜直接扣在我頭上。
我媽顫聲道:“你怎麼能幹出這種事?!”
“我們省吃儉用供你讀書,就盼著你哪天能出人頭地......”
“爸,媽,我真沒做那些事!”
我爸彎腰撿起碎瓷片,“什麼都沒幹會被逼得回老家嗎?!我們隻是老了,不是傻了。”
手機突兀地響起,張星玥的聲音從聽筒裏清晰傳出:
“老公,寶寶鬧著要見爸爸,我實在撐不住了。”
“我已經到村口了,你來接我們好不好?”
幾個大媽立刻圍過來對著電話喊:
“閨女別怕!我們給你做主!”
我慌忙掛斷電話,聲音都嚇變了調:“別讓她進來!”
村民們合力把我捆在家裏的椅子上。
很快,張星玥被簇擁著進了院子。
她紅著眼撲過來,卻被我拚命躲開。
我嘶吼道:
“快讓她滾出去!這女人我根本不認識!”
我媽看著眉眼酷似我嬰兒,踉蹌著向張星玥鞠躬。
我爸則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是我們教子無方......”
其餘孩子大氣都不敢出。
滿屋子人像看罪人一樣看我。
“博誠,全村就數你最有出息,大夥兒向來最信得過你。”
“你們看看這眉眼!活脫脫就是老周家的後代!”
“閨女別怕!咱們全村給你撐腰,他要敢不認賬,看我們不打斷他的腿!”
爸媽二話不說讓張星玥住進我房間。
還讓她都跟我同吃同睡。
我反抗就棍棒伺候。
爸媽和全村人開始張羅盛大的婚宴,說要給母子們一個交代。
鞭炮紅綢備齊那天,我被四五個壯漢按著,硬套上了那件刺眼的新郎紅衣。
在我們要跪拜時。
村支書突然衝進喜堂,手裏揚著一封加急信,喊道:
“等等!市裏許校長來信了!”
看到熟悉的字跡,我霎時鼻頭一酸。
【見信速回學校,調查有重大進展,隻剩最後確認。】
許開繼還在信中寫道:
【孩子們的身份另有隱情。
打了你很多電話都沒接,很擔心。】
我顫抖著舉起信件向眾人展示,可換來的隻有冷嘲熱諷。
“演得挺像啊,連老婆孩子都拋棄的人,偽造封信算什麼?”
“就是!那些孩子明明跟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張星玥摟著孩子們,抽泣道:“大家別怪他,他隻是還沒準備好當爸爸。”
我媽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紅著眼眶道:
“傻姑娘,到現在還替他說話!就是你這般縱容,才讓他越發不像話!”
我一把搶過村幹部的手機,顫抖著給許開繼打去視頻電話。
“許校,我這些天被......”
鏡頭慌亂地掃過喜堂,最後落在我慘白的臉上。
當許開繼嚴肅的聲音從聽筒傳出,原本哄鬧的村民頓時噤了聲。
“我是X大校長許開繼。關於網絡傳言,校方正在緊急核查。在調查結果公布前,請保持冷靜。”
聽罷,幾個村民主動開車送我們回校。
車剛停,恭候多時的媒體一窩蜂圍了上來。
鏡頭懟到我眼前。
“周教授,父母陪同前來,是為向學校致歉嗎?”
“您對前妻是否感到愧疚?”
“能否透露與張星玥女士的關係始末?”
閃光燈晃眼間,我猛然看見妻子站在人群邊緣。
幾天不見她憔悴了很多。
我的心猛地一揪。
張星玥順著我的視線望去,突然衝進人群中。
她抹著眼淚,高聲道:“求求大家別這樣!我們的婚事是全村見證的。”
說著突然撲進我懷裏,故意將嬰兒往鏡頭前湊,“老公,寶寶都被嚇到了。”
我本能地後退,卻被爸媽一把拽回。
那幾個孩子死死抱住我的大腿,捍衛我道:“不準欺負爸爸!爸爸對我們和媽媽都很好!”
老婆轉身就要離開。
我拚命撥開人群想追,卻被堵得寸步難行,隻能衝著她的背影大喊:
“老婆,再等等我,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
張星玥哭得越來越大聲,委屈地說:“她是你老婆,那我呢?你把孩子們都當成什麼了?”
聽罷,老婆渾身一顫,絕情道:“別再叫我老婆!以後我跟你再無瓜葛。”
我剛要追上去,我爸突然從背後狠狠一腳踹在我膝窩。
我重重跪倒在地,聽見他暴怒的吼罵:“畜生!還他媽嫌不夠丟人現眼?!”
我媽摟著那幾個孩子輕聲安撫,轉頭就對我嗬斥不已。
幾個村民嫌惡地朝我腳邊吐口水:“真他媽後悔送你來了,畜生不如的東西!”
四周的議論聲如雷貫耳。
突然一個學生衝出來,當眾撕爛我編寫的教材,碎紙直接扔到我臉上。
抬手遮擋的間隙,我瞥見妻子決絕的背影,和黃永逸嘴角那抹大獲全勝的笑。
張星玥假意扶我,身子卻故意一橫,死死擋住我望向老婆的視線。
她軟聲道:
“老公,你就別跟我和爸媽賭氣了,校長還在等我們呢。”
我甩開她,對著鏡頭,喉嚨都要吼出血來:
“老婆,就三天!要是我證明不了清白,我所有存款和證件都隨你處置,這輩子也絕不再碰這個行業!”
周圍爆發出刺耳的哄笑聲。
“裝什麼清白?證據都甩臉上了還嘴硬!”
“還好這姑娘清醒,這麼年輕漂亮,別吊死在這可歪脖子樹上。”
可張星玥的腳步明顯遲疑了。
他們還想鬧事時,許開繼回來了。
他冷眼一掃,人群瞬間安靜,他意味深長地翻開檔案,“我記得你有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