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師命在京城尋找能救董氏夫婦性命的靈藥三葉草之時。
被他們的兒子董允禮錯認成他的青梅。
追求了我整整一年後,他屈膝半跪向我求婚:“流蘇,我會幫你得到你想要的,嫁給我,好嗎?”
想到這一年他為我做的點點滴滴,我感動地答應了他,那一晚,春宵情動。
半夜,我卻赤裸著身子被董允禮拽著頭發,拉下床,推倒在門口。
董允禮睥睨望著我:
“就知道你是秦思慕,身上的胎記是不會騙人的,不告訴我爸媽在哪,你這輩子就別想逃出我的手心。”
他的表妹雲清月摟著他的腰,說不動刑我是不會開口的。
於是我被拖進封閉的房間鞭打,潑鹽水。
衣不蔽體,遭人淩辱。
我向董允禮求饒時,他卻說:“你這點苦根本不能和我失去雙親相比。”
在第九百九十九根鋼針紮進身體的時候,我絕望了。
三天後,拍賣會上將會拍賣三葉草。
董允禮,待我拿到靈藥,我們此生不見。
1
“賤人,還說自己不是秦思慕,胎記的位置都一模一樣!”頭發被董允禮拽著,強行拖下床,扔在房門口。
我忍著劇痛反應過來,董允禮又把我認作他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管家的女兒了。
手忙腳亂套上睡裙,對上董允禮赤紅的眼睛:“允禮,我解釋很多遍了,我不是她,我叫白流蘇,來京城是受師父囑托找藥的。”
話音未落,大門打開,雲清月小跑進來。
董允禮走到我麵前,強行桎梏住我的雙手,開始脫我的睡裙:“清月,你看她的胎記!”
我下意識掙紮,他反手一個耳光扇過來,頭暈目眩。
“啊!”雲清月看到我的身體,驚呼一聲,“這個胎記不是秦思慕的嗎?允禮哥哥,白流蘇就是秦思慕!太好了,終於有人知道阿姨、姨夫的下落了。”
我被董允禮用力一推,整個人摔在地板上,膝蓋磕破皮,我倒吸一口氣。
“快告訴我,我爸媽在哪?是不是被你爸媽謀財害命了?”董允禮死死盯著我,眸中恨意翻卷。
我抬頭對上他的眼睛,聲音哽咽:“允禮,我解釋很多次了,我隻是白流蘇,你要相信我,我們不是快結婚了嗎?”
董允禮猶豫片刻,下意識想扶起我。
雲清月眼中的嫉恨一閃而過,她拉住董允禮的胳膊:“哥哥,別聽她狡辯,長得一模一樣就算了,身上的胎記怎麼可能兩個人一樣?她不開口,有的是辦法讓她說話!”
董允禮果然收住手,站起身。
“把她帶鬼屋去,那裏有個擅長用刑的老人,我熟。”雲清月惡狠狠吐出這句話。
我不能讓他們帶走,明天拍賣會我找的藥就到了,我拿到藥再跟董允禮解釋。
想到這裏,我站起身就往門外跑。
雲清月卻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
還沒有到大門口,幾個保鏢就攔住我的路,下一刻,我就被敲暈了。
昏迷前,雲清月的話幽幽傳入我的耳朵:“哥哥,不是秦思慕她逃什麼?這不就是不打自招嗎?”
再睜開眼,我已經被鐵鏈鎖在了鬼屋,身上穿著單薄,衣不蔽體。
董允禮摟著雲清月,睥睨望著我:“秦思慕,告訴我爸媽在哪?我留你一命。”
還沒有開口,我眼眶便泛紅:“允禮,我真的是白流蘇,不是秦思慕,我不知道你爸媽在哪......”
不知道為什麼,董允禮一年前見我的第一麵就認定我是他的故人。我解釋了很多遍,他也明裏暗裏試探了很多次,後麵終於相信,我們隻是長得像而已。
今晚不知道為什麼,他又開始懷疑我。
我隻知道,那個叫秦思慕的女孩是他家管家的女兒,一次,他的父母和秦思慕一家人出門燒香祈福,便不知所蹤,隻留下18歲的他苦苦等候。
三年後,他遇到了我,可惜,我隻是白流蘇,不是他要找的人。
董允禮看著我的眼神似乎淬了冰,雲清月不耐煩開口:“老漢,給她點顏色看看!”
她身邊的駝背老頭,拿著短鞭上前,下一秒,我便被抽的皮開肉綻,抽十幾鞭,他便往我身上澆鹽水。刺骨的疼痛鑽入心肺,讓我苦苦求饒。
“說!你為什麼要接近允禮哥哥?”雲清月疾言厲色。
“我和允禮隻是偶遇,我早年因為生病失憶,被家人遺棄,師父收留了我,這次出門,就是為了給族中受傷昏迷的人找一味靈藥,三葉草。”我哭著將自己的身世再次複述一遍。
“你師父在哪?”雲清月不依不饒。
師父交代過,苗疆世代隱居,不能透露出去。
我咬緊牙:“無可奉告。”
雲清月火上澆油:“說不出師父在哪?有沒有可能就根本沒有這號人?你是不是害死了阿姨、姨夫,現在又想害允禮哥哥?”
我眼睛紅腫,臉色慘白,對著董允禮瘋狂搖頭:“允禮,我們認識一年了,我害過你嗎?你想想啊......”
董允禮陷入思索,雲清月卻急了:“允禮哥哥,她家做傭人的時候,還不是在你家呆了十幾年,你們完全信任了他家,才對你爸媽動手的,你這節骨眼,可不能心軟啊!”
2
董允禮閉了閉眼睛,開口卻是:“繼續用刑。”
我看見那駝背老漢手裏握著一把兩寸長的鋼針,走向我。
我蜷縮著身體,目露驚恐,步步後退。
老漢裂開嘴笑著:“看你往哪跑!”一把拉住我的腳腕,往後麵一帶。
我整個人失去平衡,被拽過去,接著,腿上就被鋼針紮進血肉,鑽心刺骨的痛,我哀嚎出聲。
不斷向董允禮叫喊求助:“允禮,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
我不相信,我們相處了一年,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他真的能這麼心狠?
在五百多針下去後,董允禮突然轉頭看我,神色複雜。
老漢識趣停了手,我連忙開口,聲音早已嘶啞:“允禮,放過我吧?我真是,隻是白流蘇,我拿了靈藥就,就離開,好不好?”
雲清月卻冷哼一聲:“害死我阿姨、姨夫,還想要離開?做夢!”
董允禮沒有出聲,雲清月繼續勸說:“這個刑罰要夠重,才可以逼供的,表哥,你是不是忘記找阿姨他們了?被狐狸精迷了心吧?”
我顫抖著搖頭:“允禮,不要,不要......”
董允禮別過臉,聲音冷漠:“繼續,紮到她說話,換個地方,腿都要廢了!”
老漢點頭哈腰,拽著我頭發,一針刺向我耳朵,錐心的痛湧向四肢百骸,耳朵瞬間流血,我的左耳失聰了。
接著是胳膊、手臂、手指......
無數次求饒後,董允禮也沒有回頭。
第九百九十九根鋼針紮進身體的時候,我絕望了。
董允禮,拿到三葉草,我們此生不見。
閉上眼,眼淚滑落,砸向地麵,我不再吭聲。
董允禮沒有聽到我的聲音,轉過頭,看見我麵色死寂,神色終於有了幾分動容。
他聲音顫抖喊停:“夠了!停!秦思慕,別演戲了,告訴我父母的下落,我會留你一命。”
我卻滿心悲涼:“董少爺,我說過很多遍,我隻是白流蘇,並不是你,口中的什麼秦思慕,我也不知道,你父母在哪,你如果把希望放在我這裏,趁早死心吧!”
“還有,如果你父母知道你這樣傷害無辜,恐怕也不願意見你!”
幾句話讓董允禮惱羞成怒,雲清月上前就是一個耳光響亮扇在我臉上,我被扇向一邊,嘴角立馬滲出鮮血。
“我們做事,不用你教,是不是秦思慕,吃夠了苦頭自然說實話!”雲清月看著我惡狠狠開口。
警告完,她轉身摟著董允禮的胳膊:“允禮哥哥,女人最在乎的無非就是名節,看她那樣,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我心裏閃過不好的預感,猛地回頭,卻看見董允禮並沒有開口阻擾。
我不可置信望著他:“允禮,我是白流蘇,我是你的女朋友啊!”
雲清月卻聲音急促:“龜老頭!沒聽懂嗎?這女人送你了,麻利點!”
那老漢搓著手淫笑,點頭哈腰道謝,貪婪的眼睛掃視我的全身。
我捂緊自己的身體,慌亂開口:“別過來,別過來!滾,滾啊!”
我掉過頭求董允禮:“允禮,你要殺了我都可以,別這麼折磨我,求你了!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啊!”
董允禮蹙緊眉頭,似乎不忍。
雲清月卻拉著他的胳膊,將他往門口帶:“等刑罰過後,我們再來問清楚阿姨在哪吧?她肯定會開口的。”
董允禮任由她拉著走出去,順便關上了門。
我看著那老頭淫笑的老臉,拚命掙紮,卻被他幾個耳光扇的神誌不清。
不知道在那惡心的身下起起伏伏多久,我的厭惡無以複加,第一次這麼討厭自己的身體,心如死灰。
董允禮,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遇到你。
3
沒想到董允禮竟然一天都沒有再回來,我哭幹了眼淚,叫啞了喉嚨。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那個老漢才終於饜足地穿上了褲子,不斷回味:“富貴人的未婚妻,就是不一樣,滋味真不錯......”
門被打開,刺眼的光線逼迫我閉上眼睛。
“看樣子,做的不錯嘛,果然是行刑老手哈!”雲清月嬌笑著,摟著董允禮的腰上前。
董允禮看著我,麵色晦暗不明:“現在肯說實話了吧?秦、思、慕。”
他這種語氣就是極度生氣的表現,可我那傷透了的心,卻再也沒有半分波瀾。
老漢連忙討好跑到我身邊,我生理性害怕,蜷縮起來顫抖。
他赤腳踢了踢我:“說話!少爺問話呢!”
我卻喉頭腥甜,嘔出一口血。
雲清月驚恐往董允禮懷裏一縮,止住了董允禮正準備上前的腳步。
感覺腹中劇痛,一股暖流流出。
我張開血紅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董允禮:“孩子沒了,你滿意了?”
董允禮這時才回過神,他一把推開雲清月,三步並兩步來到我身邊,踹開那老漢,將我摟住:“怎麼會這樣?怎麼就懷孕了?”
我麵如死灰:“董允禮,你是不是要我死了才開心?”
雲清月幾步踉蹌站穩:“允禮哥哥,你別被迷惑了,你跟她才在一起多久?何況,她就算是懷孕,也不一定是你的孩子!”
說完,她招呼幾句,進來一個白大褂醫生,從董允禮手中接過我,開始幫我處理傷口。
董允禮似乎這時才回過神來,昨晚我經曆了什麼。
他看向老漢,神色有些惱怒。
老漢瑟瑟縮縮,低著腦袋,躲在角落。
醫生跟雲清月目光對視片刻,緩緩開口:“這位姑娘是來例假了,年輕要保重身體,這子宮情況,打胎多次,能不能懷孕還是個問號,怎麼可能流產?”
董允禮僵住了身體,一臉不敢置信看著我。
老漢鬆了一口氣,雲清月繼續蠱惑:“你看,人家早就被玩爛了,就允禮哥哥還於心不忍,不舍得下手懲罰。”
我不住地搖頭,震驚開口:“不可能,我沒有......”
董允禮徹底冷了臉色:“你不是想去拍賣會要靈藥嗎?我帶你去。”
愣怔間,我被人抬進一口水晶玻璃棺材,蓋上白沙。
真的是去拍賣會嗎?我還能拿到靈藥嗎?
我就算是之前失憶,也沒有此刻這樣,對未來充滿惶恐。
4
再次睜開眼,我被大喇喇展示在拍賣台上,聚光燈打向我的那一刻,台下驚呼一片。
董允禮從主持人手中接過話筒:“這是我的家奴,我捐出來拍賣,有興趣的隻管出價!”
台下議論紛紛,我側過頭看見下麵男人猥瑣的眼神。
“這不是失蹤的秦思慕嗎?管家的孩子,以前高貴的跟個什麼一樣!”
“就是,摸個手還敢叫我滾!”
“拍下她,給哥幾個泄憤!”
......
我看著董允禮,感覺已經不認識他了。
“董允禮,你忘記昨天跟我求婚了嗎?這是你給我戴的婚戒。”我虛弱抬起右手,上麵的鑽戒沾染了血跡,映出別樣的妖嬈。
董允禮蹙眉看著我的戒指,不發一言。雲清月卻捂嘴偷笑:“你還真以為哥哥愛上你,要娶你了?真是個大傻瓜!這不過是允禮哥哥騙女孩上床的伎倆,檢查一下你的身體。”
“就你,還想嫁給允禮哥哥?做夢。我才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我爸媽已經做主定好婚期了。”
聽到這話,我掙紮起來,撲向雲清月,董允禮卻下意識將雲清月護在懷裏,用力將我一踹:“你如果真的不是秦思慕,我可能還會心疼你,可是,一模一樣的胎記,你就是那個賤人!”
我被踹倒在地,白沙滑落肩膀,台下尖叫連連。
我想再站起來,身上鑽心的痛楚,又猛地跪下。
董允禮就那樣冷漠看著我,我突然不想跟他糾纏了。
我撿起滾落地麵的話筒,聲音堅決:“今日,無論誰幫我拍得三葉草,我就跟誰走,決不食言。”
下麵再次沸騰。
我肯定是活不下去了,但是我想用自己的命,救下那師父口中昏迷的族人。
董允禮卻譏諷一笑:“秦思慕,你早就賣身在我家了,你有什麼權利決定自己跟誰走?”
我看著他的臉色冷冰冰:“我說過,我是白流蘇。”
“身份證明呢?”董允禮朝我攤開手掌。
一時語塞,師父,好像沒有給我這個。
“沒有?你就是秦思慕,賣身契在我家,你的去留我說了算!”董允禮胸有成竹,“現在開始,競拍!”
“一百萬!”
“一百五十萬!”
“一百六十萬!”
......
就在我絕望之際,角落一道聲音響起:“我,點天燈!”
滿座嘩然,側目而視。
一道修長的身影從角落走過來。
“這不是顧家少爺,顧塵禹嗎?”
“京城佛子啊,怎麼?為了個女奴動佛心了?”
“哈哈哈,小丫頭魅力不小啊!”
......
一件外套隨即披在身上,顧塵禹看著我眼露不忍。
我點頭道謝,裹緊外套,就在看到希望的時候。
董允禮卻施施然坐在首列:“天燈是吧?我,一跟到底!”
顧塵禹微不可察歎氣:“董允禮,你這是何必?一個弱女子。”
“她是弱女子?這些年我失去雙親的痛苦,不是她今時今日所能抵消的。”董允禮看著我目露凶狠。
“如果要我放過她,可以。告訴我,爸媽在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顧塵禹回頭,手上撚著一串佛珠。
我看著他用力搖頭:“我,不是,不是秦思慕。”
“還不說實話是吧?這裏聽說有個電擊室,送她進去試試!”董允禮抬手,進來兩個保鏢壓著我。
顧塵禹連忙製止:“董允禮,你這是何必?可能我們真的認錯人了,電擊室電擊三次,是會要人命的!”
“賣身契在我這,我說了算!我不可能認錯秦思慕!”話音未落,我被保鏢架著丟進了電擊室。
門外,董允禮指揮開啟電擊:“秦思慕,如果你要說實話,就拍門,我放你出來!”
就在大家都在惶恐不安,擔心鬧出人命的時候。
我在電擊室感受一百毫安電擊,整個人電流穿過,麻痹難忍,險些昏厥。
可是,那些遺失的記憶卻好像翻江倒海湧現出來。
我癱倒在地上,想爬過去拍門求救,大腿卻一點力氣沒有。
外麵有人小聲勸:“董哥,要不算了,會鬧出人命的。”
“就是,別為了個賤人賠了自己後半輩子。”
......
董允禮卻一臉不甘:“父母的消息就在眼前,我不可能放棄,繼續,三次之後再停下,我就不信她不說!”
第二次電擊,我完全陷入昏迷。
有保鏢衝進來叫住:“少爺,少爺!”
董允禮臉色不耐煩:“什麼事,驚慌失措的?”
保鏢戰戰兢兢:“老爺夫人回來了!”
說話間,董父董母已經走進來了,董允禮一臉不可置信看著雙親。
“爸媽,你們,沒事?”他臉色震驚。
董父開口卻是:“思慕呢?幫我們找藥的思慕在哪?”
董允禮連忙回過頭,第三次電擊正在開始,他大喊一句:“不要!”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