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見婆婆,我瞞著男友特意準備了一輛寶馬5係當禮物。
車鑰匙就在我包裏。
沒想到剛進門,小姑子第一句話就把我整蒙了。
“嫂子,彩禮還差三十萬,你給出一下,不然後天這婚我結不成。”
我還沒反應過來,婆婆又開口。
“你小叔子換腎還差個腎源,我看你身體不錯,配型也成功了,你就捐一個吧,都是一家人。”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阿姨,我和劉遠還沒領證,您說的這些跟我沒關係吧?”
劉母一臉不屑:“怎麼沒關係?我兒子是著名畫家,一幅畫好幾十萬。”
“能看上你這妮子,那是你祖墳冒了青煙。”
“你現在要是再不出點力,拿出點誠意,以後怎麼伺候好我們一家?”
我有些想笑,你兒子那些畫全都是被我名下畫廊收購的。
到底憑什麼,第一次見麵就想要我一個腎?
1
我克製著心裏的不快,盡量平靜地回應:“阿姨,彩禮和捐腎都是大事,我做不了主。”
“更何況,我沒有義務承擔這些。”
劉母的眉毛立刻豎了起來,嗓門也拔高八度:“沒義務?你住著劉遠買的房,開著劉遠買的車,現在說沒義務了?”
“要不是你,我們家劉遠能被你拖累到現在?”
我差點被氣樂了,房子和車明明都是我的產業。
客廳裏坐著的幾個親戚,也開始用審視的目光打量我,竊竊私語。
“這姑娘看著挺機靈,怎麼這麼不懂事?”
“就是,能嫁給畫家是多大的福分。”
“劉遠怎麼會喜歡這種人?”
我把視線轉向劉遠,希望他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劉遠果然向我走來,將我拉到一邊。
“親愛的,你別這樣,我妹妹的婚事不能耽擱,我弟弟的病更不能拖。”
他把我帶到了一個角落裏。
我冷冷地注視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遠握住我的手,放低聲音:“安安,我媽他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就先答應下來,讓他們安心好不好?”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劉遠,你讓我答應?”
見我反應激烈,他臉上顯出幾分煩躁:“這有什麼難的?你先應承下來。”
“三十萬對你來說不是小數目嗎?至於腎,先做個樣子,以後再說。你得讓我們家在親戚麵前有麵子。”
我終於明白,在他心中,我隻是他用來滿足家人、裝點門麵的工具。
我發出一聲冷笑,吐出兩個字:“休想。”
劉遠的臉色瞬間陰沉:“林安安,你別給臉不要臉!”
凝視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我心中最後一絲溫度也消失了,我轉身就想走。
“我不要臉?那你去找個要臉的過吧!”
劉母看到我們鬧僵,一個箭步衝過來,直接奪走了我的手提包。
“還不想出錢?我到要看看你有什麼好東西!”
她拉開拉鏈,從裏麵掏出了我的車鑰匙,看到上麵的寶馬標誌,眼睛都直了。
“喲!開寶馬,挺有錢啊!”
“這車我們先扣下了,什麼時候錢和腎到位了,什麼時候還你!”
我徹底被激怒了:“你憑什麼動我的私人物品!”
劉母理直氣壯地說:“憑我是你未來的婆婆!動你東西天經地義!”
未來婆婆?真是天大的笑話。
2
我不想再與她糾纏,隻想立刻離開這個地方,伸手要去搶回我的包。
沒想到劉母抱著包往後一躲,直接尖叫起來。
“搶劫啊!她要搶東西還打人!”
劉遠立刻擋在我麵前,一把將我推開。
“林安安!你還想對我媽動手?”
我被他推得一個踉蹌,後背重重撞在牆壁上,一陣生疼。
交往三年,劉遠始終是溫文爾雅的藝術家形象,我從未想過他會用暴力對我。
劉母見此,立刻坐到地上,開始拍著大腿哭嚎:“沒天理了!還沒過門就想動手,這要是進了門,我們一家老小還有活路嗎!”
周圍的親戚立刻開始對我口誅筆伐。
“這女人心也太狠了!”
“劉遠,你眼睛瞎了嗎,找這種貨色?”
“一點教養都沒有,真是丟人現眼!”
劉遠那兩個身材壯碩的表哥圍了過來,一左一右抓住了我的胳膊。
“既然這麼沒規矩,今天就得讓她長長記性!”
“對!不能讓她這麼走了!”
我用力掙動:“你們放手!這是非法拘禁!”
但我的力氣根本無法與兩個成年男性抗衡。
他們從客廳的茶幾上拿起一份打印好的文件,和一盒印泥。
那是一份《自願捐腎同意書》,上麵的個人信息欄已經填好了我的名字和身份證號。
“劉遠,你讓他們這麼對我?”
我眼裏噙著淚,帶著最後一絲希望望向他。
但劉遠隻是冷漠地看著我。
“安安,這是為了我們家的和諧。你隻要簽了字,我們就能結婚。”
說完他走到我身後,反剪我的手臂,抓住我的手就往那份文件上按。
我痛得悶哼一聲,手指被迫沾上了紅色的印泥。
冰冷的紙張觸碰到我的指尖,仿佛帶著一種致命的寒意。
我看著麵無表情的劉遠,一字一句地說:“劉遠,你的畫壇生涯到此為止了。”
劉遠停頓了一下,然後在我耳邊低語:“畫壇生涯?安安,是你還沒認清現實。”
“現在讓你簽字,是給你一個成為我們家人的機會。我對你這麼好,你應該學會感恩。”
“一個腎而已,你的畫廊那麼有錢,花點錢調養不就行了?何必鬧得這麼難看?”
我死死瞪著他,聲音發冷:“劉遠,我們結束了。”
劉遠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結束?安安,別耍小孩子脾氣。”
“今天這個字,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劉母在一旁翻著我的錢包,興奮地喊:“遠兒,她錢包裏卡不少!回頭讓她把密碼都說出來!”
“還有這車,這麼好的車給她開真是浪費了!”
我試圖掙脫,卻被兩個表哥按得更緊。
“老實點!”
“別逼我們動粗!”
3
手印最終還是被強行按了下去,我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漸晚。
我被關在了一個沒有窗戶的儲藏室裏,幾乎無法動彈。
我假裝體力不支陷入昏迷,耳朵卻豎著,捕捉著外麵的任何聲響。
隔壁房間裏,劉遠一家的對話斷斷續續地傳來,他們似乎以為我聽不見。
“兒子,這丫頭脾氣太硬,光簽字還不行,得想辦法把她的畫廊弄到手。”
“媽你放心,我早有計劃。她畫廊的法人變更文件我都準備好了。”
“等找機會讓她喝點東西,迷迷糊糊把字一簽,那畫廊就是咱們的了。”
“她不是還有個當兵的哥哥嗎?常年不在家,等他知道,黃花菜都涼了。”
劉母的聲音裏滿是貪婪:“太好了!隻要畫廊到手,以後想要什麼沒有?到時候必須讓她生個男孩,我們劉家的產業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原來他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我的一切。
第二天早上,劉母拿著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走了進來。
“鬧騰了一天,口渴了吧?喝點水,潤潤嗓子。”
我看著那瓶水,心裏一陣惡寒。
“我不想喝。”
劉母臉色一沉,對門外的劉遠喊了一聲。
劉遠和他那兩個表哥立刻走了進來,將我團團圍住。
劉遠擰開瓶蓋,將瓶口遞到我的唇邊。
“安安,把水喝了,對大家都好。”
我猛地張口,不是為了喝水,而是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啊!”
劉遠痛叫一聲,手一鬆,我趁機奪過水瓶。
在他們以為我要砸瓶子反抗時,我卻將整瓶水,盡數潑向了劉遠的臉。
“我的眼睛!”
劉遠被潑得睜不開眼,捂著臉連連後退。
“反了!真是反了!”
劉母氣急敗壞,一腳踹在我的心口上,我整個人向後倒去。
“把她拖到地下室去!用繩子捆起來!看她還怎麼折騰!”
兩個男人粗暴地架起我,把我拖向了地下室。
地下室陰暗潮濕,空氣裏全是黴味。
他們用粗糙的麻繩將我的手腕和腳踝都捆在了暖氣管上。
哐當一聲,鐵門被從外麵鎖上了。
我靠在冰冷的管道上,手腕被勒得生疼。
劉遠,我真是看錯了你。
三年的情分,不過是一場為了財富的處心積慮。
我摸了摸身上,手機和包早就不知所蹤。
我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節省體力。
我開始回想,劉遠確實從半年前開始,就以共同經營為名,越來越多地接觸畫廊的核心業務。
我還天真地以為,那是我們感情升溫的證明。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饑餓和寒冷不斷侵襲著我。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在門口站定。
“林安安,考慮清楚了嗎?隻要你乖乖合作,就不用受這份罪。”
是劉遠。
我沒有出聲。
“嘴硬?那就好好待著吧。”
腳步聲漸漸消失。
他們是鐵了心要困死我,我必須靠自己逃出去。
4
我在黑暗的地下室裏摸索了很久,終於在一個廢棄的木箱裏找到一個碎裂的啤酒瓶。
我用衣服包住手,小心地拿起一塊鋒利的玻璃殘片。
手腕上的麻繩又粗又硬,我隻能用玻璃片的邊緣一點一點地磨。
皮膚很快就被磨破了,傳來陣陣刺痛,但我顧不上這些。
不知過了多久,伴隨著一聲輕微的“啪嗒”聲,一邊的繩子終於斷了。
我用同樣的方法磨斷了另一隻手和腳上的束縛。
手掌已經被玻璃劃得血肉模糊。
我扶著牆壁,悄悄打開地下室的門,外麵靜悄悄的。
我赤著腳,一瘸一拐地溜進客廳。
客廳的座機電話就在眼前!
我顫抖著拿起話筒,憑借記憶按下了哥哥的號碼。
通了!
“哥!”我剛喊出一個字。
電話就被人從我手中奪走,猛地砸在地上,然後一隻腳狠狠地踩了上去,將電話踩得粉碎。
我猛地回頭,劉遠正站在我身後,臉上是前所未有的猙獰。
“林安安,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一個路過的親戚看到這一幕,低聲勸道:“劉遠,別鬧出人命。。。”
劉遠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滾開!不然我讓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那個親戚嚇得一哆嗦,立刻轉身快步離開了。
劉遠一腳踢在我的腿彎處,我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想求救?太晚了!”
他揪住我的頭發,把我往門外拖。
頭皮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我的額頭磕在堅硬的門框上。
“劉遠你這個瘋子!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我看是你逼我的!”
他拖拽的力道更大,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破布娃娃。
周圍的鄰居聽到動靜探出頭,但看到劉遠凶神惡煞的樣子,又都縮了回去。
“別看了,那是劉畫家的家事。”
一個老太太搖著頭說:“這姑娘怕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
我被重新拖回了那個充滿黴味的地下室。
這一次,他沒有再用繩子。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支注射器,裏麵是黃色的液體。
他的表情冷得像冰。
“本來想讓你少受點苦,既然你這麼不配合,就別怪我了。”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拚命後退,用盡全身力氣尖叫:“你別過來!”
“沒用的!”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將針頭對準我的脖子。
“等這針下去,你就會像小貓一樣乖,到時候,我親自送你去醫院!”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緊接著是劉母驚恐的尖叫。
下一秒,地下室的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一個穿著軍靴的高大身影逆光而立。
“放開我妹妹,否則我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