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坐了許久,拿著手機,最終撥了顧知言的電話。
但是是個女的接的,她說,顧知言在忙。
我看向外麵,天已經擦黑了,顧知言在忙什麼?
我回家等著,等了很久,但好歹,顧知言回來了。
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我心疼,但我還是惦記著白天那個接電話的女人。
我問他,他回想了一下,說是助理。
我似乎控製不住自己的嘴巴,吐出來的字我自己都心驚:“助理?在床上幫助的那種嗎?”
看到顧知言呆滯的那瞬間,我就後悔了。
然而不等我道歉的話說出口,關門的聲音響起,他走了。
我給他打電話,關機,發消息,不回。
幾天後我終於打聽到了他在哪裏,我去找他。
我想說對不起,我想告訴他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生病了,我有寶寶了。
我看見他了,我興奮跑過去,卻聽見他和別人的交談,我的腳步頓在原地。
“你還養著那個菟絲花?”
顧知言不語。
那人抖了抖煙:“知言,恕我直言,你現在勢頭正足,顧忌著她你的路隻會越來越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聽出來了,那是他經紀人的聲音。
顧知言沉默,沉默也等於默認。
我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
顧知言有顏有實力,但是戲路不寬,因為我不許他接和女生有接觸的本子。
他曾接過一個男二的本,塑造得很優秀,但是和女主有對手戲。
我又哭又鬧,最終再也沒聽他提起那個本。
現在想來,我確實是耽誤了他。
但我真的不想離開他,我想我可以妥協。
我給他發了消息,好好聊聊。
這次他回了:“好。”
在顧知言回來之前,我做了很多心理準備,我反複告訴自己不要發脾氣,也打了很多腹稿。
終於,顧知言回來了。
我抿了抿嘴道:“我今天去找你了。”
他猛地看著我,我咬唇接著道:“我聽見了你和你經紀人說的話,我......”
他打斷了我:“算了吧。”
我愣愣地看著他,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
他歎了口:“我說,我們就這樣吧。”
“分手吧,安虞。”
甚至沒有給我反應的機會,門就關上了。
除了鋪天蓋地的難過,我其實還有一點“終於來了”的釋然。
隻是控製不住眼淚的瘋狂上湧,手中的報告也被我捏皺。
“我會試著理解你,我們好好的。”
我將被他打斷的話說出。
“我有寶寶了。”
沒有人回應,這比我以前的臥室還小的房子,空曠得甚至傳出回音。
顧知言將幾乎所有資產都給了我。
但是他不見我,不給我半點挽留的機會。
在逐漸顯懷的時候,我選擇不再糾纏,離開了這座城市。
坐在飛機上,我摸著肚子,顧知言的經紀人對我的形容確實很正確。
我確實是朵菟絲花,總要攀附些什麼才活得下去。
從前攀附我爸,我家破產我爸去世後攀附顧知言。
現在顧知言不要我了,我還有肚子裏這個念想。
我總得攀附些什麼,不然我會枯萎。
顧知言將我從回憶中打斷:“為什麼來參加這個綜藝?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看著他的眼睛。
“為了錢。”
為了找你,為了托付圓圓。
“怕你搶我孩子。”
因為你的緋聞漫天飛,我猜你不需要我。
顧知言冷笑一聲離開,隻是有些不穩的呼吸暴露了他不平靜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