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姐,恭喜您,您懷孕了!”
醫生難掩激動。
“不過跌倒這種事不要再發生了,胎像不穩,您千萬要注意靜養。”
於南意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心中迷茫和悵惘一閃而過。
萬萬沒想到,期待了這麼久的小生命,居然在這樣的時刻降臨了......
她一時間說不上是什麼滋味,隻是忍不住低聲問道:
“醫生,如果我想做流產的話......需要準備些什麼?”
醫生難以置信:“於小姐,您不是一直希望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嗎?”
“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建議您考慮清楚!”
於南意渾渾噩噩地回了家。
她到時,別墅裏沒亮燈,靜謐得可怕。
可就在她推開門的瞬間,嬰孩的啼哭聲驟然炸開,直接刺入她的耳膜。
燈光被按開,於南意渾身一凜,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傅恪明的嗓音已經陰沉響起:
“回來了?”
於南意不明所以:“嗯,怎麼了?”
傅恪明雙眸陰沉,一字一頓:“孩子交給你照顧,現在卻嚴重過敏,你不覺得自己需要解釋一下嗎?”
於南意望向一旁的搖籃,兩個孩子全身紅腫,哭得抽巴,看上去可憐極了。
她不由皺起眉頭:“我需要解釋什麼?”
“傅總,您別怪於小姐,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宋苒苒滿臉心疼地哄著倆孩子,語氣無奈,“於小姐畢竟沒照顧過孩子,不知道嬰兒都脆弱得很,大概是有哪些方麵沒注意到吧。”
可她話音剛落,一旁的保姆突然渾身一抖,直接跪了下去。
“傅、傅總,和我真的沒有關係!”
“是夫人!是夫人讓我給兩個孩子都喂了花生醬——”
宋苒苒渾身一震,失聲道:“你說什麼?於小姐,我不是給您發了短信,讓您千萬不要給孩子碰花生嗎?”
“他們做了過敏源測試,對花生嚴重過敏......”
看著眼前這場大戲,於南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是衝著她來的。
於南意眼底閃過一抹譏諷之色,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
“所以,傅恪明,你覺得是我故意想要害死兩個孩子?”
傅恪明的雙眼陰沉得可怖,麵色更是鐵青:
“證據確鑿,你難不成還要否認?”
傅恪明閉上眼,輕輕搖頭:“於南意,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不想接受這兩個孩子,我理解,畢竟他們不是你親生的。”
“可你怎麼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會要了他們的命!”
孩子的啼哭聲和窗外雷電交加的暴雨聲交織在一起。
驚雷照亮於南意那張蒼白又平靜的臉。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傅氏被泄露商業機密,岌岌可危。
所有證據都指向於南意。
傅恪明確堅定地站在於南意麵前,替她擋去所有風雨:“南意,我信你。”
可眼前,不過因為宋苒苒三兩句挑撥,他便毅然決然站在了她的對立麵,說她要殺人害命。
於南意的心口處,像是被豁開了一個極大的口子,凜冽寒風不斷灌入。
她疲憊不堪,甚至生不出掙紮的力氣,甚至笑了笑:
“那你們想怎麼樣?”
“傅總......”宋苒苒低聲哭泣,“孩子們差點死了!”
傅恪明深吸一口氣:“於南意,做錯了事,自然該道歉受罰。”
“今夜,你便跪在門口受罰。”
“沒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讓她進來!”
“砰”的一聲!於南意被傅恪明的保鏢強行按在別墅前的碎石路上,膝蓋處泛開綿密的劇痛。
從前,別墅庭院裏,全都是這樣的石子路。
於南意嫌踩在上麵硌腳,傅恪明便吩咐人鏟了石子,填平道路,隻在花園旁留下這一小塊石子路。
他那時說,舍不得她吃疼。
現在卻讓她在這石子路上,淋著暴雨,受著寒風,跪了整整一夜!
後半夜,於南意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體裏的那個小生命,正在逐漸消逝著。
可她沒有掙紮,更沒有求救。
或許,這就是它的命吧!
就這樣,於南意痛苦地跪了整整一夜,跪得雙腿血肉模糊。
黎明破曉時,她接到醫院的電話,問她:
“於小姐,您考慮好了嗎?孩子要不要留?”
於南意苦笑一聲:
“不需要我考慮了。”
“孩子......已經留不住了。”
房門此時被傅恪明推開,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幽深:“留什麼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