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抹殺開始,十天後帶我離開吧。”
係統的聲音帶著一種早有預料的嘲諷。
“當年十子奪嫡他注定要死,你不該用壽命換了未卜先知的能力扶他上皇位,我提醒過你的。”
“托你的福,他現在後宮佳麗起碼有三千了吧?”
時清寒看向窗邊燭光映出的兩道曖昧人影,像是認命般苦笑了一聲。
“一個。”
身後寒風吹來,她頓了頓,聲音有些幹澀。
“十年來,除我之外,僅此一個。”
......
議事殿內兩人纏 綿了許久,門外等候上朝的大臣們終於坐不住了,派人出來說情。
“娘娘,隻有你能勸動皇上上朝了。”
聽到這番話,時清寒像是被什麼刺中,心口泛起尖銳的疼。
滿朝上下都知道,當今皇帝獨寵她這個來曆不明的妖女。
寵到大臣們以死相逼,陸皓川還是頂著昏君的罵名給了她貴妃的名分。
十年來,他為她空懸後宮,廢除了選秀,甚至在即位時當著天下人的麵信誓旦旦許諾。
“清兒是朕唯一的妻子。”
時清寒以為,在這個封建的時代,她真的有機會和愛人舉案齊眉。
直到,丞相的女兒喬心柔占卜出她會為國家帶來災厄。
唯一的解法是當今皇上娶喬心柔為妻。
陸皓川原本不信,甚至勃然大怒要將喬心柔斬首。
可是,喬心柔日日帶著新做的點心,來議事殿圍追堵截。
陸皓川由最初的厭煩,到後來終日和喬心柔鎖在殿內,聊著她不能耳聞的國事。
直到前天,陸皓川在大臣麵前,親口違背了永不納妃的諾言。
“朕心意已決,要納心柔進後宮,擇日成婚。”
那個瞬間,時輕柔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心口疼到喘不過氣。
她記得十年前被他救下,用消耗壽數將他送上皇位時,係統曾告知過她改命的代價。
她也曾將這番話轉述給陸皓川。
“倘若失去你的愛意,我便會灰飛煙滅。”
那時的陸皓川握著她的手深信不疑,許諾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原來從頭到尾,全是她在癡人說夢。
屋內喬心柔驚呼聲將時清寒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和皇上在解國家災厄,是誰在聽牆角!”
門開,陸皓川沉著一張臉出現在時清寒跟前,冷冽的神色和記憶裏的那個少年判若兩人。
時清寒突然就不想再爭辯些什麼了,她轉身想走,卻被陸皓川拽住。
身後,喬心柔誇張的警告聲追了上來。
“皇上,天神發怒了。”
“要竊聽之人脫光衣物當場跪下,才能稍稍平息天神怒火。”
一陣雪風吹過,將在場大臣的袖袍吹得獵獵作響,時清寒頓時覺得寒意徹骨。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陸皓川,不敢相信他會因為喬心柔的挑唆如此羞辱自己。
可是下一秒,寒風撕碎體麵,她的外袍在陸皓川手中徹底剝落。
“都轉過去,不許看貴妃。”
強烈的屈辱湧上心頭,時清寒終於崩潰,她死死盯著陸皓川的眼睛一字一句叩問。
“你還記得,你求我留在這個世上時,我說了什麼嗎?”
她的聲音很輕,幾乎微不可聞。
陸皓川剝她衣裳的手停頓了一瞬,閉眼歎了口氣。
“記得。”
“那日 你說倘若失去我的愛意,你便會消散腐敗。”
聽到這番話,時清寒有些恍惚,她以為他記得這一切,會顧念從前的情誼。
可是陸皓川麵色陡然陰沉,將她的中衣徹底撕扯開,加劇了對她的羞辱。
“從前陪你演這些話本子裏的夢話就算了,如今你還要這樣不知輕重嗎?”
“朕以為在朕身邊十年,你能夠習得分寸,今日竟還在裝模作樣爭風吃醋!”
閉眼,十八歲的陸皓川牽著她的手,虔誠又堅決,“若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便永失所愛,終生孤苦。”
睜眼,二十八歲的陸皓川剝光她最後一絲體麵,留她一人跪在風雪中。
時清寒看著他牽喬心柔遠去的身影,突然覺得好可笑,可是笑著笑著淚卻落了下來。
原來,陸皓川誓言的期限隻有十年,可是這十年卻困住了她一生。
十天後,她會徹底消失,這是她送給陸皓川的新婚大禮
那時他會知道他究竟錯得多麼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