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喬晚夏醒來,她才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傅家。
她喉嚨腫得不成樣子,想喝杯水,都見不到一個人影。
“別動!”
傅成硯走進來,眉眼有些氣惱。
“喬晚夏,你是傻嗎?不舒服喝不了酒不會說嗎?”
喬晚夏蜷縮在床上,疼得連說話都費勁。
她沒說嗎?
但是他信了嗎?
喬晚夏的沉默和順從傅成硯已經見怪不怪。
他將手中的雞湯遞到她麵前:“醫生來看了,說你身體太弱了,要補補。”
見喬晚夏起身費勁,傅成硯伸手撐了她一把。
觸碰到她身體的一瞬,他眸光微凝。
怎麼這麼瘦?
他驀然想起這三年,好像都沒怎麼見她好好吃過飯。
“啪!”
喬晚夏爬在床邊,將剛剛喝下去的雞湯吐了個幹淨。
她臉色漲紅劇烈咳嗽了起來,雪白瓷碗也跟著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一道陰影落在上麵。
知知站在門口,眼眶通紅聲音哽咽。
“這雞湯是我熬了五個小時才做出來的......喬小姐如果覺得我做得難吃可以直說,你何必在這裏又是摔碗又是嘔吐......”
知知癟嘴蹲下來,不顧地上的汙穢物,直接撿起地上的碎片。
鋒利的瓷器劃破她的指腹,瞬間溢出滴滴血珠。
傅成硯眉間一顫,連忙鬆開了喬晚夏。
他拉起知知就要往外走:“怎麼樣?疼不疼?我去幫你擦下藥。”
知知僵著身子不肯走,眼淚邊說邊掉:“我沒事......醫生說喬小姐身體需要調理,她既然覺得這雞湯我燉得不好喝,那我再重新去燉!”
傅成硯卻動了怒:“知知,你不要總是隻顧著別人!”
他扭頭瞥向床上一動不動的喬晚夏,眼神徹底冷了下來:“我看你就是不餓!來人,把門鎖起來,讓她一個人在這裏好好反省一下!”
“啪!”
房門被重重帶上,喬晚夏聽著鎖孔裏鑰匙扭.動的聲音,麻木地笑了起來。
口腔裏還摻雜著雞湯和辣椒水的雙重刺激,讓她本就幹澀的喉嚨像是又上了一道酷刑。
喬晚夏環顧著空蕩蕩的房間,恍惚想起結婚之前的日子。
她和傅成硯僅有的記憶中,並不是一直都是針鋒相對的畫麵。
那時候他們在一個班,都是同學,卻很少交流。
直到有一次放學,喬晚夏被喬知秋叫來的人堵在一個巷子裏,對她拳打腳踢。
是傅成硯叫來警察救了她。
兩人因此也從陌生同學漸漸變成朋友,他們會一起探討奧數,也會默契聊到二次元。
那時候,傅成硯不知道,喬晚夏的手機裏,都是他的照片。
高考結束的那天,他們本來一起相約去看流星雨。
可傅成硯卻因為先天性的遺傳腎病發作,進了急症室。
在聽說他需要換腎的時候,喬晚夏想也沒想就簽了字。
為了不讓傅成硯擔心,手術結束後,她讓母親辦了轉院,騙他說出去旅遊了。
沒想到的是,等喬晚夏養好傷出院,便看到了他們公開關係的合影照。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傅成硯對她的態度便急轉直下。每次看到喬知秋受傷,便覺得是她做的。
想到這裏,喬晚夏便不由好奇起來,如果傅成硯知道救自己的人,不是喬知秋後,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會後悔這麼對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