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父母雙亡後，我成了齊越人盡皆知的舔狗。

他戀愛，我幫他開房。

他分手，我給他售後。

甚至將他從一無是處的二世祖，逼成了留學精英。

就在他終於準備接納我這個007舔狗時。

我拿著巨款原地消息，拉黑刪除一條龍。

但我還沒自由多久，就和學弟開房時撞見了齊越。

他陰鬱的目光似笑非笑。

“書妤，耍我好玩嗎？”

一

齊越是宣城一中最有錢的學生。

高二下學期轉學過來，成績差，被校長親自送進班級不說，還進了一中尖子班。

安排成了我的同桌。

他的眉眼優越，五官更是完美，發個呆都像是在拍電影。

性格與外貌也如出一轍，張揚到不可一世。

我雖然長相平平，但老實，聽話。

保姆似的整天圍著齊越轉。

也因此被很多人看不慣。

“第一次見上趕著做保姆的，真夠惡心的，聽說還是咱們學校的第一，她不嫌丟人我都嫌丟人。”

“你看人家齊越看她一眼了嘛，就是個綠茶心機婊，家裏也沒個鏡子，沒照照自己長什麼鬼樣子，也不怕嚇到別人。”

“就是啊！你不知道，一到陰天下雨，你湊她跟前，就一股臭烘烘的黴味兒。可能這就是窮酸味兒吧！”

他們清高，視金錢如糞土。

我低俗，視金錢為祖宗。

因為，舔地越多，越有錢啊！

二

高二下學期開學前一個月。

素未謀麵的親戚正在我父母的葬禮上大鬧。

“我可憐的兒子啊！就這麼被這個狐狸精克死了！”

“還隻生了個賠錢貨，連個後都沒留下！”

“當時要是聽我的話娶了村長的女兒，何至於這樣，我可憐的兒子啊！”

說著，她忽然蹦起來，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

“你跟你媽都是喪門星！死的怎麼不是你！”

我氣不過，拽住她的胳膊撕咬她的手。

方才冷眼旁觀的親戚一窩蜂湧上來，把我的手腳控製住。

我“呸”了一口唾沫。

眼神惡狠狠地盯著她。

“你這個老太婆肯定會比我先死，你都沒死我急什麼。”

父母是自由戀愛，要結婚時父親家反對。

嫌棄我母親隻是個服務員，更揚言想進門可以，條件是生個出個兒子。

我父親見交涉不通。

直接收拾行李來了宣城，斷了跟家裏的所有聯係。

誰知道一場車禍，奪走了我父母的生命。

我說完，她又坐在地上開始了幹嚎。

“造孽喲！怎麼生了這麼一個惡毒的賤種啊！家門不幸啊！”

老頭在一邊抽著旱煙。

“一個女娃子上學有什麼用，村長他閨女不是生了個兒子嘛，跟你差不多大，正好回去見見。”

老太太突然不嚎了。

“村長家說了給多少彩禮不？”

老頭伸出一隻手：“5w呢！”

老太太又仔仔細細打量了我一遍。

“可別說，小喪門星別的不行，模樣倒是可看的。”

“不可能，我要留在宣城上學！”

我尖叫著拒絕。

老頭淡淡看了我一眼。

“警察同誌說了，我們是你唯一的親人，除了我誰會管你這個賠錢的女娃子。”

“好好的娃都叫城裏人帶壞了，連長輩的話都不聽了。你這娃娃就是不知好歹，多少人都想跟人家結親還結不上呢！”

我的心一下涼了。

我父母雙亡，撫養權理所當然移交給爺爺奶奶。

房子是租的，房東早晚要收回。

我咬破了嘴唇，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

齊夫人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找到我的。

拿出一張卡放在我麵前。

“我搞定他們，齊越成績上升一名，1w，畢業之前發放百分之一，剩下的畢業結算。”

我愣怔之間。

齊夫人又加了碼：“你的三年生活費學費不用擔心，齊越的成績達到申請國外學校的要求，你也可以跟著去。”

我沉默一秒，迅速答應。

齊夫人選我，不外乎三個原因。

我是孤兒，好控製。

我長得普通，不會跟齊越搞早戀。

我便宜，她稍微給我點恩惠，我就會不要命地達成她的期待。

而我，也需要有人能解決我目前的困境。

開學前，我搬進了齊家的別墅。

四

齊越是少爺脾性，很難伺候。

不準我住的離他近，把我調到最偏僻的傭人房才罷休。

就連吃飯的時候看見我，齊越都會“嘖”的一聲扔了筷子。

“晦氣。”

我就像個陰溝裏的老鼠，隻能在昏暗的下水道裏遊走。

反而在學校的時候，齊越會收斂一些。

隻是他並不聽我的補習，齊夫人勒令下，他也隻是裝裝樣子。

在我麵前打遊戲。

我硬著頭皮給他梳理知識點。

他滿眼興味地抬頭看我：“你是條狗嗎？這麼聽話。”

“是不是隻要給錢，讓你幹什麼事都行啊！我媽給多少錢？嗯？我給你。”

他從錢包裏掏出一把拋在我臉上。

“這些夠嗎？見過這麼多錢嗎？”

裏麵的卡正巧砸到了我的眼角。

眼睛肉眼可見的充血。

我抿著唇，彎腰撿起散落的錢和卡，整理好放在桌角。

“現在可以學了嗎？”

他哽住，眼中湧現出一抹複雜。

我低頭，繼續梳理知識點，握筆的手泛白。

轉折發生在高三上學期。

齊越他，想談戀愛了。

五

齊越又高又帥又有錢，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名聲卻不怎麼好。

我不止一次看到他表麵上笑著接受女生遞給他的情書。

轉身就麵無表情扔進垃圾桶。

轉頭看我。

他咧開嘴，露出兩顆虎牙，食指豎在唇邊。

“安靜。”

像個小惡魔似地露出頭頂上的犄角。

第二天，那張情書出現在宣城一中所有的社交平台。

送情書的女孩兒很快被扒出身份，成了宣城一中所有人議論的對象。

初見時那個女生紅著臉，眼眸發亮道：“我能喜歡你嗎？”

再見時她宛若驚弓之鳥，含胸駝背，十分懼怕別人的眼光。

家人索要說法無果，最後以轉學結束。

齊越從不遮掩，大大方方表現自己的惡劣。

“告白前也照照鏡子嘛，真覺得本少爺什麼歪瓜裂棗都吃得下啊。”

喜歡他的女生確實少了。

但仍舊有很多不死心地往上撲。

齊越從來沒有答應任何一個人的追求。

直到從高二跳級到高三的女生——趙凝若出現。

四

我是個笨鳥，成績大致來源於我不懈努力地先飛。

趙凝若不一樣。

她稱得上“天才”。

高二時成績已然斐然，打算提前參加高考試水。

也跟著升到高三班級一起複習。

齊越對她一見鐘情，隨即展開瘋狂的追求。

隻是趙凝若十分高冷，對齊越的態度淡淡。

從來不收他送的任何東西。

幾次考試，我與趙凝若成績相當。

她常找我一起探討題目，算得上半個朋友。

我打探她對齊越的看法。

她繃著臉：“我跟他不可能。”

“我不喜歡蠢的。”

那可太好了！

我轉頭將此事告訴了齊越。

齊越半信半疑：“你不是騙我的吧？”

我頭搖地跟撥浪鼓似的：“我從來不說謊的。”

賣力地推銷我的補習課程。

“專業十六年，童叟無欺，致力於打造白癡也能聽懂的課堂。”

齊越終於開始用功。

短短半年成績提了二十幾名。

半年間，我鍥而不舍地在趙凝若耳邊絮叨齊越的毛病。

又拿著趙凝若喜歡學霸來勾著齊越學習。

趙凝若對齊越更加厭惡，我提起來她都要皺眉頭。

齊越渾然不覺，還整日讓我寫了情書送給趙凝若。

不出意外全部進了垃圾桶。

可不知什麼原因，信誓旦旦不喜歡齊越的趙凝若，在高三寒假忽然就接受了齊越的告白。

五

齊越恨不得昭告全世界。

齊夫人發現了，把我叫過去罵了一頓。

並明確告知我如果他們真的搞到一起了，就要扣掉我剩下的所有報酬。

我不得以加入了棒打鴛鴦的行列，把趙凝若約出來。

她咬著吸管，一臉天真。

“以前不喜歡，昨天醒了忽然覺得他還行。”

我差點吐血，懷疑我從前都說給了鬼。

我苦口婆心：“齊越又笨脾氣又差，你跟他談戀愛隻會受委屈，你這麼優秀什麼樣子的男朋友找不到，找他做什麼呀？”

趙凝若忽然認真的看著我。

“你這麼不想我跟齊越在一起，難道......你喜歡他？”

我沉默了兩秒。

“是，他對你可能是可有可無的，對我來說卻不行，沒了他我會死，所以你能不能跟他分手？”

趙凝若：“你求我。”

我眨了眨眼睛：“求你。”

趙凝若咧開嘴笑：“那也不成。”

六

兩頭都勸不過。

我能做的就隻有盡力不讓齊夫人發現。

誰知道不過兩周，齊越就衝到了我的臥室。

“你到底跟若若說了什麼！她要跟我分手，還拉黑了我。”

我看著他。

“我跟她說，我喜歡你，希望她可以把你讓給我。”

齊越碰我的手僵在半空，麵色古怪。

“趙凝若其實一點都不喜歡你，我跟她說這個的時候她沒有任何反應，很輕易就跟你分手了。”

“她很聰明，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答應跟你交往隻不過是玩玩。”

“你們早晚都要分手，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齊越攥緊拳頭，臉色鐵青地踢倒了身旁的椅子。

他氣極反笑：“好，書妤，你很好。”

他轉身，摔門的聲音很響。

目睹了一切的齊夫人難得露出笑。

“你做得很好。”

手機上是趙凝若發來的消息。

“我跟他分手了，你開心嗎？”

七

分手以後。

齊越開始來者不拒。

我開始給他每一個女朋友送花，送禮物，寫情書。

還要在他分手後，給情緒不穩定的女友做心理按摩。

防止有什麼問題鬧大了讓齊夫人察覺。

女朋友噘著嘴和他撒嬌。

“我不想看見書妤，咱們約會叫她算什麼啊？”

齊越玩著她的手指。

“她喜歡啊！我又心軟，當然滿足她的要求。”

女孩兒不依，晃著他的胳膊。

“她算什麼啊？到底是我重要還是她重要。”

齊越的表情冷了下來。

“不願意就滾蛋。”

女孩兒咬著唇瞪了我一眼。

“那你親親我。”

哼哼唧唧地抬頭索吻，齊越的目光越過她的肩頭——看向我。

我低頭，碾死了腳下爬過的一隻螞蟻。

也因此繼舔狗之後，我又喜提倒貼標簽。

隻是齊越的成績並沒有因此下降，我也就隨他們去了。

這一貼就貼到了畢業。

出成績那天，齊越發消息，要我給他送byt。

房是我提前開好的，這玩意兒還要我準備。

我不準備還不行，主要是怕他真的鬧出人命。

送過去的途中，查到了我和齊越的分數。

與預想中的一樣。

我截圖發給齊夫人。

“圓滿完成任務。”

下一秒。

5w轉賬出現在頁麵。

以至於齊越開門的時候，我臉上還帶著笑。

齊越眸色沉了下來。

嬌滴滴的女生圍著浴巾站在齊越身後。

“哇塞！書妤你真的來了啊，做舔狗做到你這份上的真的牛啊！”

她興奮地拿起手機發語音。

“書妤她真的來了！”

“賭輸的那些，打錢！500塊，一分都不能少！”

“不是吧！真來了，我不信。”

“就是啊！你說來就來了，這種事真的能做出來，那我隻能封書妤為絕世倒貼女了。”

“照片！照片！我要看照片！”

外放完語音，女生對著我不停拍照。

“看照片，別說我騙你們錢啊！”

她搶過我手裏的byt，頗有些得意洋洋。

“你學習好又怎麼樣，倒貼也沒男人要你。”

“羨慕吧，羨慕也沒辦法。”

“出去。”

“聽到沒有，齊越哥哥讓你走了，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麼？”

還沒說完，齊越奪過她手裏的東西，一隻手推她，另一隻手把我拉了進去。

“哐當”一聲。

我收回看向齊越下半身的視線。

剛才動作太大，浴巾掉落。

風景一覽無餘。

齊越渾然不覺，向前兩步把我壓在門上。

我不自在地動了動，感受到莫名的觸感後僵住。

門外的女生砸著房門，一跳一跳。

他語氣森然：“叫你送你就送？”

我露出茫然的表情。

“不是你讓我送的嗎？”

齊越錯了錯牙。

“我讓你去死你也去？”

我搖搖頭：“不去。”

齊越跟我大眼瞪小眼，胸膛起伏地厲害，似在生氣。

我移開目光。

“艸”。

齊越鬆開，踢了一腳門沒再看我。

“滾出去，看見你我就煩。”

我如臨大赦，轉身開門，卻猝不及防被人打了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

門外的女生哭著跑進房間，撲進齊越懷裏。

“嗚嗚嗚，齊越哥哥我都被人家看到了，丟死人了。”

他臉色冷峻，沒有安慰的意思，一言不發地看著我。

我歎了口氣。

關上了門。

八

那天晚上。

我做了一個夢。

迷迷糊糊有人在身邊，灼熱的氣息噴在臉上，脖頸。

費勁力氣睜開眼，一張臉在胸口抬起。

我被驚醒。

拿起手機，進賬38w的信息映入眼簾。

我愣了半晌，開始收拾東西。

賓館已經定好，報好學校後，就可以直接前往學校所在的城市了。

至於齊越，齊夫人早就聯係好了國外的學校，準備把他送出去。

問我的時候，我拒絕了。

這些錢已經足夠我在國內上一個很好的大學。

出國，我以後會有機會的。

隻是齊越似乎很在意我的去向。

不停發消息問我在哪，我含糊其辭，又告訴他我跟他報了一個大學。

他才罷休。

我拉黑了所有與齊家有關的聯係方式。

步入了大學。

大二的時候，我交了男朋友。

對方是大一學弟，體力好，服務意識好。

我很滿意。

外出小聚的時候，他會提前開好房間等著我。

我到的時候，他正在裏麵洗澡。

門外有人敲門，學弟在浴室裏喊。

“姐姐，我叫的外賣，你拿一下。”

打開門。

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他似笑非笑：“書妤，你讓我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