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時,沈聽雪已經恢複平靜。
簡單洗漱後她躺在床上,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前世的事。
那是在沈欣瑤嫁入傅家沒多久,
忽然有照片流出,沈欣瑤被吊在樹幹下,穿著白色的長裙,白裙上是一道又一道殷紅的血跡。
沒幾天,就有消息傳出,沈欣瑤瘋了。
說她在馬路上狂奔,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自那之後,顧凇年便徹底恨上了她。
可後來,她才從其他人口中得知,沈欣瑤在傅家的確不受待見,但基本的生活沒有問題。
那張照片,是傅家的死對頭放出來,抹黑傅家的。
至於車禍死亡,更是空穴來風。
她解釋過,隻可惜,顧凇年並不相信。
也因此,
如今嫁入傅家的成為了她,沈聽雪心底並沒有多大抵觸。
傅家是地獄,
可沈家於她而言,又何嘗不是地獄。
第二天。
沈聽雪醒了過來。
剛洗漱完,傭人就告知消息:“大小姐,顧少爺來了。”
“知道了。”
沈聽雪應了一聲,隨後下樓。
顧凇年站在客廳沙發旁,正望著牆壁上的一幅畫發呆。
沈聽雪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微微愣神。
那是一副很簡單的簡筆畫,線條淩亂,但能粗略看出是兩個牽手的人,一男一女,是她和顧凇年。
母親去世那年,是他牽著她的手,立下了誓言。
“小雪,伯母雖然不在了,但是你還有我。我發誓,我會保護你一輩子,不讓你再受到半點委屈。”
“我也跟伯母保證過,會娶你的。”
可誓言往往是用來被違背的。
曾經那個滿眼都是她的顧凇年,早已消失不見。
沈聽雪吩咐傭人將那幅畫取了下來。
刺啦一聲,畫被撕碎。
顧凇年頓時回神,臉上帶著慍怒:“沈聽雪,你這是幹什麼?這是我當初送給你的畫!”
“不喜歡了。”
沈聽雪隨口答道。
她將撕碎的畫扔進垃圾桶,冷冰冰開口:“沒什麼事就回去吧,這裏不歡迎你。”
“沈聽雪,你非要這種態度說話!”
顧凇年語氣變得嚴厲,又迅速緩和下來:“我問了顧伯父,他說聯姻的人選無法更改。”
“阿瑤也因為這件事,一夜沒睡好。”
“我想了下,如果沒有你的幹預,這件事不會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麵,你跟我過去給阿瑤道個歉。”
聽言,沈聽雪翻了個白眼。
她不想再看到顧凇年那張惹人生厭的臉,便直接上樓去。
下一刻,
顧凇年抓住了她的手腕,強行將她拉上了車。
車子開向一家酒店。
沈聽雪被顧凇年拽入一間包廂。
沈欣瑤正和顧凇年的幾個朋友一同坐著,看見沈聽雪到來,她立即站了起來,故作柔弱說:“姐姐,你來了......”
說著,她就要朝著包廂牆角站去,似乎害怕極了。
顧凇年急忙上前,把沈欣瑤按在座位上,滿是關切:“阿瑤,今天你才是主人,其他人都是客人。”
“可是,我擔心姐姐......”
沈欣瑤小聲嘀咕著。
隻是,從她望向自己的眼神中,沈聽雪看見了嘲弄。
她撇嘴笑著,“沈欣瑤,用不著那麼虛頭巴腦的。你這股綠茶味,真是讓人聞了作嘔。”
“我......我......”
沈欣瑤眼眶瞬間變得濕潤,泫然欲泣,“凇年哥哥,我想回家,我都說過姐姐她不喜歡我的。”
“她更不可能和我道歉的。”
顧凇年心疼不已。
可在看向沈聽雪時,臉色陰沉沉的。
他低吼道:“阿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