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黃金瞳,賭石從沒敗績,為妻子贏下了億萬家財。
準備收山的最後一場賭石場上,我卻頻頻失手。
而妻子帶來的大學生助理,隨便指一塊石頭,便能開出頂級原石。
我向妻子提出不對勁時,她卻一臉無所謂。
“大驚小怪幹什麼?小孩覺得有趣就把你的東西給他玩玩,過過癮。”
那時我才知道,她把我的黃金瞳換到了林澤海身上。
賭石結束她帶著林澤海,直接飛去了私人海灘度假。
而我卻被跟著下注賭紅眼的賭徒們打死在一片碎石中。
再次睜眼,我回到妻子帶我去國外賭石這天。
1
“墨神,今天的原石標價都不低,我們選哪一塊?”
“對對對,您給個準信兒,老規矩,你出一半,剩下的我們湊錢跟著您買。”
“看今天的標價,很大可能會開出極品料子,我可是拿了老婆本來跟著墨神最後撈一筆。”
“我孩子做手術要五十萬,我也是聽了墨神的名聲,拿著借的十萬來博一把,希望老天保佑。”
聽著這些貪婪和期盼的聲音,我大腦暈眩,眼睛一陣刺痛。
我知道,這是黃金瞳轉移的症狀。
前世,我以為是太陽光太刺眼,戴上了墨鏡。
卻不想墨鏡竟然被做了手腳,我看到的根本不是黃金瞳掃描出來的原石內部情況。
導致三次開出來的都是廢料,而助理林澤海隨便一指,開出來的不是極品祖母綠就是紫羅蘭。
尤其是最後一次,我急切地想證明自己,加上林澤海的刺激,直接賭紅了眼。
結果花幾千萬押下的原石,開出來卻是品質低劣的廉價玉料。
好多跟我買的人賠得傾家蕩產,最後我被他們活活打死。
見我沒有說話,林澤海嘲諷的聲音傳來。
“各位老板,賭石這行風險大的很,我勸大家還是別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
“秦先生一把年紀說不定看東西也不準了,把身家押在他身上,萬一...嘖嘖,那可就血本無歸咯。”
我冷笑一聲。
“不押我,難道押你嗎?”
“林助理確實年輕,伺候女人也很有一套,但賭石看的是經驗和眼界,你有嗎?”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哄堂大笑,畢竟真男人都鄙夷他這種靠討好女人生存的男人。
見林澤海臉上青白交錯,蘇晚發出嗬斥。
“夠了!秦墨,我的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評判?”
“小澤不過是提醒大家注意風險,你的心胸怎麼就這麼狹隘?”
“既然你當男人這麼有骨氣,今天的石料費你就自己出吧,我不管了。”
聽到這裏,林澤海的臉上恢複了得意,眼神輕蔑。
“我原以為秦先生多有本事,結果以前也是花晚晚姐的錢啊,也對,贅婿嘛,大家能理解。”
“不過,秦先生平時存的私房錢夠嗎?別到時候看上了拿不出來錢買,就有些丟人了。”
我挑了挑眉。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這時石場老板宣布可以開始選原石了,林澤海眼裏閃過一絲金光,轉瞬即逝,很快他就選中了一塊標價30萬的石頭。
大家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等著我做決定。
前世,為了備孕我打算收山,是蘇晚想讓我最後賭一次石。
說什麼要讓我在人生最後一場賭石場上大放異彩,成為賭石界永遠的神話。
結果,成為神話的人變成了林澤海,而我反而成了笑話,連命都丟了。
墨鏡裏原本的石頭都沒有變化,在林澤海指定一塊後,就給了我提示。
一塊標價230萬的7號原石裏麵泛著綠光,可前世開出來的卻隻是普通的和田玉。
我心中冷笑,緩緩將手指指向林澤海選中的原石。
“我也選3號,加10萬。”
話音剛落,蘇晚毫不猶豫地開口。
“加50萬!”
“加100萬!”
蘇晚急眼了,對著我吼。
“秦墨,我踏馬給你零花錢太多了是吧,你非要跟我作對?”
“那你別忘了,現在擁有的一切是誰給你的,沒有我哪有你的今天!”
2
我當然記得。
蘇家是做翡翠生意的,當時老爺子要求誰能以最低價買到最有價值的原料,就可以繼承蘇家。
在蘇晚幾次被她姐姐打壓得在車上哭時,是我看不下去,幫她順利拿到繼承權。
我也因此一戰成名,為了讓她幫我保密,我答應入贅蘇家。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在她眼裏竟變成了是對我的施舍。
我用餘光淡淡撇了她一眼。
“蘇總,你這話就不對了,石場的規矩價高者得。”
“而且結婚這麼多年,我可沒花過你的錢。”
“再加500萬!”
蘇晚整個人氣瘋了。
“好好好,我看你有多能耐,我出一千萬!”
見我這樣死命爭,其他人都以為這是個好料子,紛紛開口。
“墨神,別怕,你背後有我們。”
“你給大夥透個底,錢不夠,咱們能湊湊。”
“對,我肯定是信你的。”
而這時我卻放鬆了身體,慵懶地靠回椅背。
“算了,忽然覺得這貨色也就那樣,這石頭...讓給蘇總了。”
“我選7號吧。”
所有人臉上的狂熱瞬間僵住。
“剛才還在抬價,現在不要了?”
原本麵露疑惑的林澤海聽見我改變選擇後,身體也放鬆了下來。
“嗬,我還當秦先生多硬氣呢,該不會是沒錢跟了吧?”
“剛才不是還義正言辭說不靠女人,現在連區區五百萬都拿不出來了?看來離了晚晚姐你也是一無是處,連塊石頭都買不起。”
蘇晚微微抬起下巴,露出傲嬌的神情。
“秦墨,我知道你因為嫉妒看不慣小澤,故意跟他作對,但凡事要有個度,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底氣跟我爭。”
我淺淺扯了一下嘴角。
“嫉妒?蘇總怕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臟了的女人,我秦墨從來不會要。”
蘇晚沒想到我會這樣說,氣得渾身發抖。
“好,你有種!我倒要看看你等會怎麼哭著求我!”
很快3號原石就送上解石台,巨大的切割輪發出刺耳的聲音。
大家都閉住呼吸,期待著一千萬的原石能開出什麼好料。
第一刀切下,厚重的石皮裂開,露出裏麵驚心動魄的綠。
在強光燈的照射下,它通透如冰,沒有一絲雜色和裂紋,水頭足得幾乎要滴出來。
整個賭石場瞬間沸騰。
“祖...祖母綠?還是木佐綠!”
“天啦,真的是木佐祖母綠!”
“我的媽呀,色帶居然有幾厘米,開發出來價值要翻十倍都不止吧!”
“可...可這是那個小白...小助理選的,跟我們沒關係...”
原本興奮的眾人,目光都看向林澤海,怎麼也沒想到這樣一個新人能開出這種極品原石。
林澤海揚起勝利者的笑容,下巴高高抬起,享受著萬眾矚目的時刻。
在一片瘋狂的羨慕聲中,7號原石也被推上了解石台。
比起3號原石,大家更想知道我的能開出什麼。
石皮剝開,大家都愣在原地。
3
隻見石內露出一片灰白夾著暗黃色絮狀物的玉石。
質地渾濁,水頭幹澀,連普通的高冰種都算不上,價值20萬估計都勉強。
“這...是什麼鬼?”
“墨神230萬就選了個這玩意兒?從他手裏過的原石開出來,可沒有低於千萬的,怎麼會失手?”
一時間,失望、困惑、懷疑等情緒在人群中彌漫開來。
尤其是跟著我下注的人,臉上更是驚訝和不解。
林澤海不放過任何刺激我的機會。
“喲,秦先生這是看花眼了?230萬就買了這麼一塊普通玉石?”
說著像是想起什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該不會是秦先生不行了吧?要不然剛才怎麼會死乞白賴地非要跟我選同一塊石頭呢?”
他提高聲線,目光掃過那些臉色難看的賭徒。
“難道是怕大家發現你已經江郎才盡了,所以才想搭我的順風車,好保住自己不敗的神話?隻可惜錢不夠,才原形畢露了呢。”
人群開始竊竊私語,那些曾經狂熱的追隨者看向我的目光變得動搖和審視。
我神色如常。
“不過是試試水,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可這話在蘇晚和林澤海眼裏,卻變成了逞強。
第二批原石很快被推上展台,標價從幾十萬到數千萬不等。
林澤海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隨意指向一塊標價一百萬的原石。
“就它吧。”
“別怪我不提醒大家,晚晚姐說了,我選的石頭也可以讓利百分之五十出來讓大家加入,畢竟有錢大家一起賺嘛。”
大家一時之間麵露難色,不知道該怎麼選。
直到我指著台上標價最高,一千五百萬的原石。
“這塊我要了。”
這次質疑聲更大了。
“墨神這是要破釜沉舟?你們跟不跟?我有點害怕。”
“一千五百萬啊,剛才已經賠了十萬了,要是跟他的話,我真要拿出全部家當了。”
“以前墨神可是專門選低價開極品,現在怎麼選這種看起來皮相好價格高的,難道真被那小助理說中了?墨神不行了?”
林澤海見我跟著墨鏡指引在走,臉都要笑爛了。
“秦先生,我是說你沒錢,但你不用跟我賭氣為了證明自己,選一塊價位這麼高的石頭吧。”
“你這...身後可還跟著無數家庭呢,讓他們跟著你冒險不合適吧,有些可是人家的救命錢。”
我點了一根雪茄,不慌不忙地開口。
“賭石本就一刀窮一刀富,他們不信任可以不跟,一千五百萬我自己也能付得起。”
蘇晚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裝什麼裝!叫一聲墨神,還真把自己當玩意兒了,有你哭的時候。”
林澤海更是笑出聲,話都懶得說了,隻是輕蔑地搖了搖頭。
這次大部分人都選擇跟著林澤海買,很快他那一百萬的原石首先被開切。
石皮剝落,一片如夢如幻的紫色光芒,毫無征兆地傾瀉而出。
雖然塊頭大不如之前的祖母綠,但那純碎的紫羅蘭色,足以讓任何人為之瘋狂。
“冰...冰種紫羅蘭!!!”
“天啦,又是一塊頂級料子!”
“哈哈哈,我終於壓對了!這五萬塊錢值!”
整個賭石場被再次引爆,對林澤海的崇拜和讚美達到了頂峰。
而我那塊一千百五的原石第一刀切下去,露出的卻是灰白色、毫無玉化的石頭內裏。
別說普通翡翠了,連一絲綠都沒有,像一塊河底隨便就能挖到的石頭。
如果第一次開出雜玉,大家還帶著震驚和疑惑。
那麼這一次,算是瞬間澆滅了所有人心中對我的幻想。
零星幾個跟著我下注的人,差點站都站不穩。
短暫的死寂後,是嘩然和憤怒。
“廢石?一千百萬萬買了一塊石頭?我的天,還好我沒跟他。”
“什麼墨神?!狗屁!簡直是瘟神,還老子的血汗錢!”
“完了,徹底完了!這可是我孩子的救命錢啊!”
那些曾經視我如神明的賭徒,此刻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唾棄。
林澤海假惺惺地走到我麵前。
“秦先生,你看...唉,非要選這麼貴的石頭,結果...嘖嘖嘖。”
“這賭石啊,真不是光靠砸錢就能行的,像你說的眼光才是根本,你看...”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把桌上的酒杯砸在到他腳邊。
“這有你說話的份嗎?”
“秦墨!”
4
蘇晚咆哮聲響起,衝過來把林澤海護在身後。
“自己輸了跟小澤發什麼火?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在我麵前撒野!”
看著她那副心疼的樣子,再對比前世她在我被眾人圍住冷漠離去的背影。
我也不再壓著脾氣。
“這酒五十萬一瓶,他一個小助理這輩子都喝不到,算我賞他的,你激動什麼?”
蘇晚顯然被我激怒。
“賞?你以為你是誰啊?沒了我你屁都不是,還敢在我麵前提錢!”
她大手一揮。
“給我把庫房裏所有同款酒都搬上來,我就讓你看看,我的人到底喝不喝得到!”
下麵的人很快把整整一箱紅酒抬了上來,放在蘇晚腳邊。
她彎下腰,隨手拎起一瓶,甚至懶得用開瓶器,狠狠在旁邊桌角上一磕。
猩紅的液體,緩緩倒入酒杯,最後吞進林澤海的喉嚨裏。
“看到了吧,隻要我願意,拿這酒給小澤洗澡都行,這才叫賞!”
我咬著後槽牙點了點頭,把目光掃向其他人。
“我逼著你們跟我賭了嗎?贏了就是神,輸了就讓我還錢。”
“好啊,錢我可以自己承擔,但以後你們休想再跟著我賭石!”
原本我放出百分之五十的份額出來給大家,就是相當於做善事,有錢一起賺。
沒想到會變成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前世就是他們把我活活打死在碎石堆上。
重活一世,還想跟我賺錢,簡直異想天開。
但我的行為,在所有人眼裏成了惱羞成怒後的遷怒,眼裏對我越加鄙夷和失望。
又慶幸能拿回本錢,高興地奔向林澤海和蘇晚的方向。
我並不在意,也沒人看到墨鏡之下,眼裏冰冷的笑意。
蘇晚和林澤海都不知道,動用黃金瞳不止需要精血催動,還要暫時戒煙酒和女色。
一旦沾上酒,黃金瞳就會失去深度掃描,隻能看到表麵第一層的顏色。
很快最後一輪的原石被推了上來,林澤海隻晃眼看了下,就指著一塊標價三千五百萬的原石。
“我有直覺,這裏麵能開出大玉王。”
大玉王三個字直接讓現場氣氛狂熱起來,那些人仿佛看到金山在眼前,紛紛拿出自己的錢下注。
而我卻把目光看向展台陰影處,灰撲撲、形狀極其不規則的原石。
因為太大了,甚至沒法搬上台。
“就它吧。”
所有人先是一愣,隨後發出爆笑。
“哈哈哈哈,兩千塊?我沒看錯吧?秦墨這是輸得連褲子都沒了,隻能買一塊垃圾來充數了?”
“笑死我了,他是不是受刺激傻了?”
“我看他是徹底破罐子破摔了,知道自己沒戲,隨便挑一塊最便宜的。”
林澤海看了看那塊石頭,又看向我。
“秦先生,你要是沒錢就求求晚晚姐,她也不是小氣的人,幾百萬還是能借給你的。”
蘇晚輕蔑地掃了一眼那塊巨石,發出刻薄的笑。
“廢物還真是跟廢物看對眼了。”
我無視所有的聲音,隻是平靜地開口。
“石場的規矩,標了價就可以買,你們有意見?”
“既然大家這麼好奇,不如這次先切我這塊?”
所有人都等著看我的笑話,第一刀切下去最外層的表皮和風化部分,嘲諷聲再次高漲。
“切!垃圾就是垃圾!”
“這不就是普通的石頭嗎,真是浪費時間!”
蘇晚環抱手臂,嘴角噙著譏笑。
林澤海也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
切割師很快調整位置,第二刀切下後,整個賭石場的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蘇晚更是猛地站起來。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