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十分鐘後,林子浩端著一杯飲料又一次出現在我麵前。
“顧哥......”他眼眶紅腫,小心翼翼地把杯子遞過來。
“這是我特意給你點的,給你賠罪,你喝了就代表原諒我了,好不好?”
團隊還在等著我確認最終方案,我沒時間跟他在這裏上演霸道前輩與小白花實習生的戲碼。
“我喝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從我眼前消失?”我麵無表情地問。
“嗯嗯!”他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保證,再也不敢了!我馬上下班回家!”
“好。”
我接過杯子,仰頭灌下。
隨後把空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指了指門口:“走。”
他如蒙大赦,飛快地收拾好東西,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世界終於清靜了。
我甩了甩頭,想把那股甜膩的味道甩出去,但一股異樣的感覺開始從喉嚨深處蔓延開來。
刺癢。
緊接著,是呼吸困難。
“顧......顧哥?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團隊的小李驚呼道。
我眼前開始發黑,隨後一頭栽倒在桌麵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正對著我唾沫橫飛。
“你不要命了?!明知道自己有嚴重的花生過敏史,還敢喝那麼濃的花生飲料?”
“再晚來十分鐘,你就可以直接去太平間報道了!”
醫生氣得吹胡子瞪眼。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手瞬間攥緊床單,林子浩!
第二天一早,我撥通了林子浩的電話。
響了很久,他才接起,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喂?顧哥?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你給我的,是什麼飲料?”我努力壓製怒火。
“啊?就我最愛喝的那個呀,特濃花生牛乳啊。怎麼了?是不是很好喝?”
“林子浩,”我一字一頓:“我花生過敏,差點死了,你知道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響起他帶著驚慌的、卻依舊無辜的聲音。
“天哪!真的嗎?對不起顧哥!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有人對花生過敏呢?”
我掛斷電話,氣得渾身發抖。
我勉強說服自己,他可能真的不知道。
我給團隊發了消息,告訴他們我沒事。
折騰了一晚,我剛想睡下,病房門就被推開了。
林子浩提著一個果籃衝了進來,臉上是誇張的焦急和愧疚,“天啊,怎麼會這樣?”
“花生那麼好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會怪我吧?”
我陰沉著臉吼道:“滾出去!”
見我真的生氣,他不情願地走了。
我緊緊捏著手機,翻出了人事的號碼撥了過去。
“讓那個叫林子浩的實習生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