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站住！”

何雯雯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利，她從沙發上跳下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幹你們這行，接了單就沒有臨時反悔的道理！你以為你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敢走出這個門，我一個投訴打過去，讓你在整個行業裏都混不下去！”

秦湛也站了起來，走到我麵前，眼神裏帶著一絲探究。

但很快就被不耐煩所取代，他語氣冰冷地幫腔：“既然接了，就有點職業道德。拿錢辦事，天經地義。”

我抬起頭，迎上他審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不給道德敗壞的人做生意。”

話音剛落，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臉上。

麵具被打得歪向一邊，火辣辣的痛感瞬間從臉頰蔓延開來，耳朵裏嗡嗡作響。

何雯雯指著我的鼻子，氣得臉色漲紅：“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教訓我？”

“一個晦氣的暖棺師，給你錢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

秦湛也一臉鄙夷地看著我，那眼神仿佛在說，我這種底層的人，連提拒絕兩個字的資格都沒有。

我強忍著屈辱，緩緩扶正麵具，直直地看向秦湛的眼睛。

“秦先生，我在這個圈子裏，雖然不熟，但我自然也認識任昭月。”

聽到我的名字，秦湛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我繼續說道：“據我所知，你有家室。”

“你的妻子任昭月，為了給你父母治病，吃了多少苦，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可你為什麼還會在這裏，和何小姐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秦湛的臉色瞬間變了，從鄙夷變成了驚慌。

他上前一步，用一種威脅的口吻對我說：“你最好管住你的嘴！不準告訴任昭月，否則，我要你好看！”

我看著他色厲內荏的樣子，突然覺得無比可笑。

我慘然一笑：“她知道了又怎樣？你不是......就等著湊夠了錢，然後一腳把她甩了嗎？”

何雯雯饒有興味地看向秦湛，眼神裏滿是戲謔和看好戲的快感。

秦湛的眼神飄忽了一瞬，對著我吼道：“這是我的家事，你有什麼資格過問！”

“你不過一個暖棺師，做好你分內的工作就行了！別以為知道了點什麼就可以拿來要挾我！”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那對癱瘓演員，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但還是不耐煩地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他的臉色大變，對著電話那頭怒吼：“什麼？！任昭月不給錢了？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他掛了電話，氣急敗壞地對何雯雯說：“我有急事先走了，任昭月不知道發什麼瘋，我先找到她再說。”

他轉身想走，我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秦湛不耐煩地想甩開，厲聲喝道：“你又幹什麼！放手！”

我抬起手摘下了麵具，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我現在有資格過問你的家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