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聽說你是丞相府嫡子,身份尊貴,我還是挺好奇,你怎麼一下子得罪四個人的。”
江遠舟腦子僵住了。
為首的男人咧嘴一笑,"打頭給錢的那個叫謝青棠,還有兩個,與她關係甚好。”
江遠舟渾身的力氣仿佛一瞬間被抽幹。
男人一鞭子抽在他身上,他痛的哀嚎一聲,而他渾身本就多處挫傷,光是站著已經耗費了所有的力氣,
“他們說,讓你去死,屍骨無存的那種。”
江遠舟渾身一激靈。
上一世,是穆朵將破破爛的她縫好的,他不能遂那四個人渣的意。
用盡一絲力氣踹向男人下體,轉身要跑,身側的人圍上來,一人一腳狠狠地踩上來。
他疼的幾乎要昏過去。
意識消散前,一道身影踹飛了男人,那人捂住他的眼睛,“江遠舟,別看,臟。”
溫熱的血噴在身上,他才真的回神。
是穆朵?
江遠舟想要抬頭看一眼,這個前世隻有一麵之緣的人,可身體疼的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在一家客棧。
昨夜像一場夢,他開窗發現這裏是距離江府隻有幾百米了。
身側留有一張字條——隨使臣而來,不便久留。
穆朵身份特殊,他能理解。
他深吸一口氣,下樓回府。
可下一瞬,天降牌匾,直接砸下來,江遠舟倉皇躲避,卻還是被砸中半邊身子,頹然倒地。
頭暈目眩。
耳邊無數的碎語。
“賤人就是命長,這樣都沒死。”
謝青棠冰冷的回應刺的她心臟絞痛,“他要是乖乖的死在那些人手裏還需要臟了我的手?”
沈雲婉重重踹了他一腳,"江州在現代時就很可憐,不能歸家,不能和蘇晴相守,在這裏還是如此。”
“他的痛苦都是江遠舟造成的,晦氣。”
不明白的,此刻都了然了。
他就是一個被蒙在鼓裏的傻子。
江遠舟再醒來,已經是一天後,他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舟舟,你醒了,我們找了一晚上,都怪姐姐們...”
謝青棠抱住他,“你死了,我們怎麼辦啊。”
“我要蘇晴償命。”沈雲婉憤憤。
江遠舟完全聽不得她們說什麼,失神地盯著她們三人,半晌他脫口而出,“不累嗎?”
“什麼?”
三個人有些懵。
江遠舟歪著頭認真的審視麵前的三個人,“我沒死成你們應該很失望吧。”
三個人正要解釋,蘇晴闖了進來。
“江遠舟,你把江州帶去哪裏去了,我送你去學規矩,你自己跑出來,是存心要和州州過去不,是嗎?”
又開始演戲了。
江遠舟輕笑,“他出事了,就是我幹的。”
“那我出事了,又是誰做的呢?”
江遠舟撐著身子站起來環顧四周。
全場寂靜,可這一次,他分明從她們每個人眼裏看到了赤裸裸的擔心。
“既然她不願意說,那就——”她揮了揮手,一堆人架著手上的江遠舟往外走。
一堆人徑直來到了江遠舟母親的墓地。
“江遠舟,說出江州的位置,我不想做的太絕。”
蘇晴的話好似掐住了江遠舟命運的咽喉。
他紅著眼睛,“那是我的母親。”
“姓蘇的,你別太過分了!”沈雲婉衝過去就要揍蘇晴被謝青棠攔下,她語氣鋒利,“蘇晴,那是伯母!”
江父冷哼一聲,“都是一丘之貉的狹窄心腸!”
他親手拿過鋤頭,對著江母的墓碑喝道:“江遠舟,這是你母親,你是要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要她永世不寧嗎?”
雪落山頭。
江遠舟跪在地上凍得瑟瑟發抖,卻不及心頭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