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

“係統控製器受損，要拉起她，你那邊，恐怕......”

他話音未盡，直接就是道歉，“對不起，我會盡快讓他們修好。”

我撐在轎廂邊緣的把手上，用幾乎崩潰的哭腔質問他，“謝澤野！你為什麼每一次都要放棄我！”

謝澤野默然，隻是道歉，“對不起，但你不會有事的。”

我心一橫，幹脆告訴他真相。

“謝澤野，其實我在直升機上時，就已經懷孕了。”

可我卻沒有收到謝澤野的回答，屏幕上顯示，電話早在六秒鐘之前就被掛斷了。

此時此刻我隻能想到一個人，慌忙撥通了他的號碼。

電話接通瞬間，電梯開始不平穩地晃動起來！

鏈條傳來牙酸的吱呀聲，轎廂直直地向下墜落。

我整個人恍若失重，閉上眼睛死死地抓緊的扶手。

六樓、五樓、四樓......

終於，電梯堪堪在一樓和二樓夾縫處，停了下來。

我十分狼狽地被人從夾層中救出，高定裙擺上沾滿了汙漬和灰塵。

謝澤野上前一把抱緊了我，不斷撫著我的後背。

“沒事了，凝霜，一切都結束了。”

可謝澤野不知道，秦嫣嫣就站在他身後，對我翻了個白眼。

我罕見地順著他回了家，在他每日例行簽署的文件中，拿出了簽好的離婚協議書。

我在醫院複查了腳傷，醫生囑咐我今後少用踝關節，並給我開了不少敷貼。

飛機定在了三天後的淩晨，趁這個時間，我托人去領了離婚證。

一張寄去了我家，一張寄給了謝澤野。

在機場時，閨蜜親自為我送別。

“凝霜，你愛了謝澤野十年，就這麼草草收尾了？”

我裹著風衣，笑容帶了些苦澀。

“注重過程就好，反正結果，都那樣。”

我定了頭等艙，戴上眼罩準備入睡。

謝澤野再醒來時，就見樓上樓下，都沒了我存在的痕跡。

他瘋狂詢問了所有人，才從閨蜜口中得知了我已經坐上了飛機。

超跑在高速路上轟鳴，謝澤野打盡了電話。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把9點43分飛往倫敦的航班給我截停！”

“離婚證算什麼？柳凝霜是我老婆！”

謝澤野踩下了油門，儀表盤上顯示車速高達150碼。

他趕在9點49分駛入機場，一下車就抓人詢問，“我老婆柳凝霜呢？”

“我知道她在這輛飛機上，你跟她說，無論她提了什麼要求，我都能答應！”

經理按名字查詢，疑惑開口，“您確定要找的是柳凝霜小姐？”

謝澤野神情激動，“對！她是我的妻子！”

“可是，柳小姐已經在半小時前，就已經乘上一趟航班離開了啊！”

謝澤野的聲音卡在喉嚨中，久久說不出話。

這時，我的醫生撥通了謝澤野的電話。

“謝先生，柳小姐的B超化驗單還沒拿走，您什麼時候有空過來取一下？”

謝澤野的眼中重新泛起光彩。

“你是說，凝霜懷孕了？”

醫生語氣為難，“您誤會了，是柳小姐的流產報告單。她十天前崴了腳，孩子也沒了。”

“喂？”

謝澤野的手機墜落破碎。

他再也聽不清後半句話，失力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