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道賜婚的聖旨到了府上。
一道是我與靖王的,另一道是江念雪與顧硯初的,婚期都定在三日後。
聖旨中還說,靖王一死,恐怕要變天,這兩樁婚事不宜張揚。
父親和繼母都很高興,他們最疼愛的女兒終於不用嫁給一個死人了。
前世江念雪嫁過去之後,不知發生了什麼,沒多久就跳湖身亡。
顧硯初得知後大病一場,對我也日益冷淡。
這輩子我需要做好準備,不再重蹈江念雪的覆轍。
走到後花園,卻聽見江念雪正在咒罵。
“那日晚宴,我明明在她的酒裏下了藥,又將她帶去男客的方向,她怎麼跑到硯初房間的?”
“一定是她本就對硯初有意,故意裝模作樣,這個賤人!”
我心頭一跳,不可抑製的憤怒。
怪不得我那晚隻喝了一小杯就醉得厲害,本想拚著最後一絲意識回房,卻陰差陽錯走錯了方向,進錯了的房間。
原來這並不是誤會,而是江念雪的陰謀,她想害我!
我大步上前,死死抓住江念雪的手。 “你也是女子,心腸怎麼這麼歹毒!”
江念雪一怔,眼睛迅速蓄滿淚水。
“妹妹,我不知說什麼話惹了你,姐姐向你道歉......”
“江時晚,你別太過分!”
我被突然出現的顧硯初推到一旁,後背狠狠撞上假山。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我瞬間白了臉。
他卻看都不看我一眼,輕輕為江念雪擦去淚水,聲音有一絲顫抖。
“還有最後兩天,我陪你好好散心。”
宣讀聖旨的時候他不在場,並不知道詳細內容。
還以為衝喜的人是江念雪。
我不想再看這兩人打情罵俏,忍著疼回房。
顧硯初的力氣很大,我的後背磕破了。
丫鬟正在幫我上藥,江念雪闖了進來。
顧硯初不在的時候,她的笑容越發肆無忌憚。
“好妹妹, 姐姐來幫你上藥。”
她帶來的下人緊緊按住我的胳膊,讓我動彈不得。
火辣辣的灼燒感從後背傳來,我瞬間疼出了眼淚。
“離我的硯初遠點,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身敗名裂。”
她在我耳邊咯咯地笑著,手下力道又大了幾分。
我終於掙脫開,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
“江時晚!”被丫鬟喊來的顧硯初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念雪馬上要嫁去靖王府,不會礙你的眼了,你為何還處處刁難她!”
我看著他滿是失望的眼睛,心頭酸澀,自嘲地笑了。
“顧硯初,你看看她給我上的是什麼藥。”
我當著他的麵轉過身去,脫下外衫。
顧硯初下意識避開眼,耳垂泛紅。
下一秒,眼角餘光看見後背上已經紅腫的傷口,他這才意識到什麼。
江念雪擠下幾滴眼淚,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哭著跑走了。
顧硯初眼神暗了暗,丟下一句: “我稍後來看你。”
他們都離開後,我慢慢趴到了床上。
心臟像是一條溺水的魚,憋屈得厲害。
眼淚濕 潤了被子,不知不覺睡著了。
再醒來時,感覺後背涼涼的,有人動作輕柔地給我上藥。 “念雪不是故意的。”
“她馬上要嫁去靖王府,前途未卜,一時心情不好,你別放在心上。”
沉默半晌,他又歎息一聲,指尖擦去我眼角的淚痕。
“時晚,我到底......要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