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都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的家。
我隻記到聽完謝飛然的剖白後,我的大腦瞬間一片轟鳴,還不等謝飛然出來,我就逃也似的離開。
回去之後,我把自己窩在房間裏,一遍遍地翻看著我們過去的照片。
分明小時候,我們還是親密無間的樣子,看著像小豆丁一樣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我似乎還能記起來,那時的謝飛然總是拉著我玩結婚的遊戲,而後逢人就說我是他未來的老婆......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謝飛然就離我越來越遠,似乎是從我們發育以後,他總是看著我的臉發呆,被我揭穿以後就氣急敗壞地跑開,甚至一邊遠離我,一邊叫我“豆芽菜”。
此後,他交往的所有女友,無一例外都是美豔又風情的大美女,而我就一直平淡又無味地長大,莫說是發育得有多好,就連個頭都隻堪堪邁過一米六。
看著月光照耀下,自己反射在玻璃上,那副平淡無奇的模樣,再看看屏幕裏,謝飛然那張飛揚又明媚的模樣,忍不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果然,一點都不般配......」
這傷春悲秋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緊接著就出現了謝飛然打來的電話。
我本想拒接,可身體比大腦還先一步作出反應,手一滑就摁開了接聽鍵。
「喂......?」
「知意,你怎麼也不進門,把東西放門口就走了?」
聽著謝飛然的話,我知道季思晴大概率沒跟他說見過我,我懶得辯駁,隻能順著話茬接下去。
「哦,我臨時有點事先走了。」
「什麼事?」
我沒料到謝飛然會開口問我,語氣中還帶著些咄咄逼人的質問。
我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有些無措地開口。
「就公司裏的事,臨時叫我回去改個文件。」
「哦,這樣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對麵的謝飛然在聽到我的回答後,竟然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為了緩解莫名的尷尬,他忽然自顧自地開口。
「那個......我明天要去一趟LA,這段時間可能不在國內,你有什麼想要的,我給你帶?」
「你要去美國!?」
聽到對方突如其來的計劃,我頗有些驚訝又急促地開口:「你忘了,下個月三號是......」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麵的謝飛然打斷。
「抱歉知意,那邊公司的資金鏈出了問題,我必須要趕過去,你能體諒我的,對吧?」
「......」
還不等我開口,對麵忽然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女人聲音,緊接著謝飛然這邊就急忙要掛斷電話。
「行了知意,懂點事,有什麼話等我回國再說。」
「......」
聽著對麵聽筒傳來的忙音,我終於忍不住顫抖地抱緊自己的雙臂,在幽靜的深夜裏爆發激烈的哭泣。
「可是謝飛然,下個月三號,是我媽媽的忌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