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高溫中暑時,丈夫的小青梅非說是急性腦梗。
小青梅取出三根銀針,對準父親的太陽穴。
“情況危急!必須立刻進行放血治療!”
我瘋了似地撲上去阻攔。
“我爸隻是中暑!你現在放血會出人命的!”
可丈夫卻死死把我摁倒在地。
“溫晴是國醫唯一女傳人,你一個外科醫生懂什麼?!”
銀針紮進太陽穴的瞬間,父親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
小青梅卻笑容甜美地安慰我。
“抽搐是正常現象!再放1000cc他就能醒過來了!”
救護車趕到時,父親當場被判失血過多身亡。
而小青梅則縮進丈夫懷裏不停哭泣。
丈夫輕拍她的後背安慰道。
“不怪你,要怪就怪這老頭命不好。”
聽到這,我徹底崩潰大哭,抱緊父親的屍體:
“爸爸您看著,女兒很快就讓他們血債血償!”
......
離開殯儀館時,已是深夜。
剛一出門,顧澤宇就大步流星地朝我走來。
“宋昭君!誰允許你報警的?!”
男人的唾沫衝在我的臉上。
就好像我為含冤死去的父親要一個公道,是做了天大的錯事。
“現在立刻!在這上麵簽字!這隻是一場意外!”
定睛一看,是一份家屬諒解書。
曾經深愛十年的丈夫,逼迫我原諒一個殺害了我父親的女人。
我握緊拳頭,指甲鑲進肉裏,卻感受不到疼。
“身為醫生中暑和腦梗都分不清,用太陽穴放血1000cc,你告訴我這是意外?!”
話剛說完,溫晴就從車上衝下來跪在我的麵前。
她邊跪邊磕頭。
“嫂子!都是我不好!”
“這是我第一次在人體上做實驗,還不熟練!求求你放過我吧!”
顧澤宇滿臉心疼地將溫晴扶起,狠眼看向我。
“你非要讓無辜的人和你下跪嗎?現在你滿意了?!”
我看著處處維護溫晴的顧澤宇,隻覺得不可思議。
父親暈倒時顧澤宇為了不耽誤溫晴治療,將我這個國內一號難求的外科醫生壓在地上。
我的骨頭幾乎散架,因為掙紮,就連手指甲都被撬開幾顆。
我拚了命地央求顧澤宇放開我,他卻不為所動,讓我被迫看著父親在我的眼前咽了氣。
而現在,我的丈夫摟緊凶手,告訴我她是無辜的。
我幾乎是嘶吼著開口。
“她連放血療法是從指尖放都不知道!這不是無辜!更不是意外!是謀殺!”
“顧澤宇!你現在是在包庇殺人凶手......!”
話還沒落,顧澤宇的巴掌就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臉上。
“你把嘴巴放幹淨一點!成功路上誰還沒有個失誤的時候!”
我捂著發燙的臉,呆愣在原地。
隻是為了溫晴的成功之路,就讓我無辜的父親成了她的墊腳石。
父親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的模樣,像刀割一樣刻在我的心臟。
父親生前和我說過他最擔心的事情,就是顧澤宇有一天會辜負我。
那時候我總說他想得太多。
顧澤宇和我相愛了十年,他怎麼可能會背叛我?
現如今,我清楚地記得,父親直到咽氣時,眼睛都直直看著我的方向,不肯瞑目。
顧澤宇意識到自己下手有些重,放軟態度,朝我伸出了手。
我一把甩開,定定地看向他。
“顧澤宇,我不僅不會簽字,我還會親自把她送進監獄!”
話落,我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
顧澤宇冰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他的嘴角勾起笑容,掏出手機遞給了我。
“等你看了這個視頻,再決定簽不簽這份諒解書。”